曲要陆一鸣的手机号,有一回阮千曲实在被烦得不行,一时心软就给出去了,硬是逼得陆一鸣换掉了自己用了十多年的手机号。
现在提起这件事,陆一鸣还觉得十分委屈。
他此刻被戳中痛脚,后退了一步,满眼写着不可置信:“你居然拿这个威胁我?”
阮千曲:“对啊,我就是在威胁你啊,有什么问题吗?”
陆一鸣满脸悲愤,咬牙切齿:“几天不见你变得越来越狠毒了……阮千曲,你要是敢把我的手机号告诉那谁,我就去跟你妈妈讨论一下你的秦警官!”
阮千曲白了他一眼:“都多大的人了还找家长告状?幼稚,你把手机还我,我就不出卖你。”
陆一鸣的视线在她鼓着的双颊来回巡视一圈,见她面色微红,估计再闹下去她真要生气了。
他轻哼一声,将手机塞到她手里:“还你还你,一个破手机跟宝贝似的,我什么都不说,行了吧?”
阮千曲拿回手机,第一时间就点开秦衍给她发来的消息,她半斜着靠在沙发上,笑得一脸柔软。
陆一鸣刚刚闹了一阵,身上的衬衫被阮千曲抓皱了些,额间碎发散落,镜片有点点模糊。
他将眼镜取下,就着衬衫一角慢条斯理地擦了擦镜片,半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笑得眉眼弯弯的少女,突然觉得那明晃晃的笑容有些碍眼。
陆一鸣声音发闷:“男朋友?”
阮千曲看也不看他就回答:“暂时还不是。”
“哦?这么有自信?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追男人?”陆一鸣坐到她旁边,重新戴上眼镜,半认真半散漫地在她脸上扫了一圈。
少女赤着脚,柔顺的栗色卷发稍显凌乱地搭在身前,一双莹白长腿随意地交叠搭在一起,指rou圆润,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机上,眉头微蹙,双颊鼓鼓的,漫不经心地说:“干嘛要你教?你追男人经验很丰富吗?”
陆一鸣:“……”
陆一鸣又说:“刚刚问我哪儿有价格中等的西餐厅,就是打算跟他一起吃饭吧?”
阮千曲:“是又怎么样。”
“呵,还没在一起呢,就想着要给男人省钱啊?”陆一鸣摇了摇头,“我该说你笨呢,还是说你笨呢?”
阮千曲这下不乐意了,“人家是人民公仆,艰苦朴素,你懂不懂?你以为跟你似的,无良律师,就会搜刮劳动人民的血汗钱。”
陆一鸣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行,我无良律师,人家艰苦朴素,有了心上人,连我这个哥哥都不认了……没良心的小东西。”陆一鸣真想在她粉嫩的双颊狠狠揪一把。
“你什么时候成我哥了?”阮千曲收起手机,慢悠悠地穿好拖鞋,斜睨着陆一鸣,“走吧大律师,到隔壁去串串门。”
说完她就汲着拖鞋,跟陆一鸣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隔壁。
刚到门口,就看见尤丽珍正和肖梦瑶并排坐在沙发上,气氛略微有些凝重。
“小姑娘,这种男人咱们不要也罢,你说你年纪轻轻,模样又这么端正,还怕以后找不到条件好的男朋友,对不对?何必跟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死磕呢?”尤丽珍的语气十分温柔。
肖梦瑶擦了擦脸上的泪,不甘心地说:“可是他说过,会为了我跟他老婆离婚的……难道现在要我就这么算了?他耽误我几年的青春,说回归家庭就回归家庭吗?”
“这位小姐,法律只保护合法婚姻,国家从1994年以后就不承认事实婚姻了,你们这种情况,只能算是非法同居。”陆一鸣靠在大门上,语气微讽,“你只能这么算了。”
他这话说得直白,一点都不客气,肖梦瑶面色一窒,她涨红了脸似是想反驳他,却被男人身上冰冷的气场吓退,只好讪讪地垂下了头。
阮千曲不动声色地给他悄悄竖了个大拇指,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干得漂亮。”
虽然她平时总说陆一鸣是个sao包,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专业度,你如果跟他杠,他能搬出无数条法律条文压得你话都说不出,最后只能心悦诚服地承认是他赢了。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肖梦瑶没了主意,又哭了起来。
尤丽珍苦口婆心地劝:“姑娘,阿姨看你跟我女儿年纪差不多大,阿姨是真心为你好,离开那个男人,找份正当的工作,找个一心一意和你成家的男人,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呀……”
阮千曲觉得自家妈妈现在浑身笼罩着慈母的光环,仿佛身披圣光,就差没说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这句经典佛偈了。
肖梦瑶低头想了想,尤丽珍言辞恳切,她也几乎被说动了。
”那我之前付的一万块押金……”
尤丽珍从旁边抽了张纸巾给她擦眼泪,柔声说:“这个你放心,押金我们会全部退给你的,房子月底才到期,你在找到新的地方之前也可以继续在这儿住着,阿姨知道你是外地人,在这里无亲无故,如果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