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泽也没和她讲究那些虚礼, 直接把自己想换个要求的事情和她说了。
殷筝抬眼看向闻泽:“做什么梦呢。”
就算她说了“任何要求”都可以,可她都已经替闻泽整理出有关十九年前的详细图谱了, 这个时候才说要换要求,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闻泽想想也是,只能提议:“那你少吃点冰的?”
闻泽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自己这么做并非是从殷筝的角度为她考虑, 而是觉得她这一天天不是生病就是卧床休息,太耽误事了。
殷筝不答应, 她虽然体弱, 稍微多吃些冰的东西身体就会抗议,可若不吃冰,她脑子会抗议。
尤其是每次被热得难受了,她就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快要化开一样,根本无法思考。
所以少吃冰是不可能的,她宁可难受死也不要舍弃冰凉解暑的食物。
两人僵持不下, 这时十九敲响了门,在门外说道:“姑娘,殿下,瑞嘉长公主同贺姑娘来了。”
闻泽倒是不意外:“瑞嘉多半是听说了你吃完西瓜难受的事情,过来探望你,至于贺轻雀……她明日便要回丹南,今日过来,应当是来和你道别的。”
殷筝努力从床上坐起身,斜了闻泽一眼:“为什么你还有功夫坐这猜测她们俩的来意?”
殷筝散发简衣,薄薄的布料贴服着她单薄的身躯,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虽不似那日一般衣襟松散露出身前大片肌肤,却也足够惹人遐想无限。
且殷筝看向闻泽的眼中带着无奈和懒倦,闻泽被这一眼煞到,心跳先是漏跳了一拍,随后便如擂鼓一般,跳得又重又快,导致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略有些呆地“啊?”了一声。
殷筝扶额提醒:“这里可是我的卧房,我还穿着寝衣,你又这么在我床边坐着
,我是知道你堂堂太子殿下不晓人事,对着我起不了什么旖旎心思,可她们不知道,你就不怕她们进来看见你,误会你我之间关系?”
屋外,十九把殷筝对闻泽说的话尽收耳中,心头震撼不已,寻思殷筝这话是字面意思,还是暗喻太子殿下身体有疾。
甚至还想:难道这就是太子殿下至今不肯成婚的真正原因?
屋里,闻泽听了殷筝的话,心底腾地一下升起莫名的不爽,可一字一字细思过去,又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殷筝还在催促:“赶紧出去。”
闻泽啧了一声,起身朝着门口走去,结果又被殷筝拉住了衣袖。
闻泽正想问她有完没完,可一回头,看到坐在床上抬着手拉他袖子的殷筝,那火气不知为何突然就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奇怪的麻痒,让他的视线落到了殷筝扬起的小脸上。
因是才睡醒,脸上没有抹妆,殷筝的唇色显得格外苍白。
若是用手指碾磨几下,或许颜色能变深一些——奇怪的念头猝不及防窜进脑海,闻泽垂在身侧的手五指微微收拢
然而那双唇一张一合,说的却是:“傻不傻,你从门口出去不就被她们看见了吗。”
闻泽:“……”
对着她,确实不怎么容易起旖旎心思。
殷筝毫无所觉,松开闻泽的衣袖,纤纤玉手指向望台:“从那边走。”
闻泽叹出长长一口气,转身走向了望台。
闻泽离开后,殷筝下床洗漱,又换好了衣服,这才扬声叫十九把人请上来。
十九猛然回神,非常有职业素养地压下了满心的震惊,下楼去请等候已久的瑞嘉长公主以及贺轻雀。
就像闻泽所说的那样,瑞嘉过来是因为昨天那半个冰西瓜害得殷筝肚子不舒服,特地过来探望,贺轻雀则是因为明日就要回丹南,特地来和殷筝告别。
殷筝带她们去望台上坐,但在路过床边时,瑞嘉停下脚步,嗅了嗅:“嗯?我怎么好像闻到了我皇兄的气味。”
殷筝头一回见识瑞嘉的狗鼻子,心头一惊,面上却还维持着镇定,解释道:“皇后娘娘送了我一盒龙烛香,听闻东宫用的便是这种香,所以闻起来一样吧”
“不,我觉得不是香的问题,而是……”瑞
嘉话没说完,就被贺轻雀捂住嘴,拖到了望台上。
殷筝眼睁睁看着瑞嘉被贺轻雀拖走,发现贺轻雀侧脸有些红,便知道她是因瑞嘉的话误会了什么。
殷筝叹息,早知如此,还不如叫闻泽留下呢,好歹能证明两人并没有滚到一张床上去。
揭过气味的事情不提,三人围着望台上的矮几坐下。
十九端上各色瓜果并一壶热茶,瑞嘉嫌热茶喝了更热,就只吃用凉水湃过的果子解渴。
殷筝也不喝茶,只吃果子。
唯独贺轻雀,明明是在炎炎夏日里喝热茶,却半点不见燥热,连汗都没留一滴。
瑞嘉羡慕:“会武功就是好,寒暑不侵。”
贺轻雀放下茶杯:“也没那么夸张,就是耐力比常人好些罢了。”
瑞嘉:“总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