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皇帝摇头:“你受不了在被人囚禁的时候嫁人,因为那是你娘经历过的事情,你因此深恶痛绝也是难免的。”
殷筝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的感觉,她深呼吸,因为太用力,身体都跟着颤了颤:“我上辈子肯安安分分,是不是因为你?”
皇帝笑着回答她,声音温柔:“是因为霈之。”
殷筝想也不想:“不可能。”
就那么个混蛋,自己怎么可能因他改变想法。
说起闻泽,殷筝转头往床上看了一眼,问:“你没告诉他我的来历?”
皇帝轻笑:“他可不敢把审讯那套用在他亲爹头上。”
而且和殷筝不同,他说谎,闻泽可分
辨不出来,还至今都觉得他不知道炸司天楼的罪魁祸首是谁,因此无法从他口中得知殷筝炸司天楼的真正原因,以及这些原因背后藏着的过往。
可见善良和演技好并不冲突。
“暂时在宫里住一段时间吧,”皇帝继续劝她:“无聊了带上人出宫走走也行,只要别再行差踏错,这辈子不嫁霈之也没关系。”
说到这里,皇帝想起了重生后闻泽对他和皇后说的话,笑道:“霈之之前还提议让我和梓潼收你做养女,原先觉得荒唐,如今看来也不错,有了公主的身份,你住宫里也算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闻泽:……您可真是我亲爹。,,
28、第二十八章
闻泽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傍晚。
天边红云滚滚,殷筝得了皇帝的允许离开鳞光岛, 去见对她日思夜想的皇后,因此鳞光殿二层就剩下皇帝和闻泽父子俩。
闻泽醒来后头晕目眩,躺了一会儿才回想起晕过去前发生了什么,开口第一句就是:“我居然还活着。”
在曲廊园倒下那会儿,他其实是迷茫的, 因为逃离鳞光岛对殷筝来说有多难他很清楚, 所以他不懂把自己弄晕对殷筝而言有什么用, 反正不会是要拿他做人质, 就殷筝那小身板,便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了,长夜军都有办法夺刀救人。
后来看到殷筝手里那把剪子, 闻泽猜到殷筝是要伤害自己。可以理解,逃不出去发泄一下怒火也是人之常情,可伤了他又能如何,且图一时之快并非殷筝的作风,所以闻泽觉得,殷筝一定不仅仅是要伤他这么简单。
直到他听见殷筝那句“想关住我, 下辈子吧”,他一下就懂了, 殷筝是要送他去投胎。
所以他是真的没想过自己还能醒来。
皇帝没留伺候的人,自己动手把一旁炉子上烧开的热水倒进茶壶里,问闻泽:“感觉如何?”
闻泽回味了一下从自己倒地到失去意识这短短几息内的感觉, 回了句:“过瘾。”
半点没有常人险些被杀的愤怒或者后怕,只有满满的兴奋和愉悦。
皇帝叹息:“你啊……”
闻泽从床上起来,下床走到桌边,坐下的时候晃了一下,险些撞倒一旁的小炉子。
“小心些。”皇帝拿折扇打了打他的肩。
闻泽随口应了,端起茶杯就给自己灌了一口,
皇帝又给他续了一杯,说道:“你待她,稍微温和些吧。”
闻泽一脸诧异:“她与叛军有牵扯,我留她性命,关于此处已是徇私枉法,朝中大臣若是知道,指不定怎么参我,还要我怎么温和?”
皇帝想形容一下上辈子经历过各种教训的闻泽是怎么对待殷筝的,可想着想着,杯中的毛尖就不香了。
这两人关系不好的时候,即便针锋相对也常常给人一种旁人无法插足的契合感,关系好了之后,他们两个就像是一个人一样,经常一个手势
一个眼神,就能完成一场旁人都不懂的交流。
皇帝自认与皇后伉俪情深,甚至还有几分民间小夫妻才有的亲密,关系比历朝历代任何一对皇帝夫妻都要和谐,可遇上闻泽和殷筝这样的,也只能甘拜下风。
大抵是输在还不够疯,毕竟皇帝后宫只有一人,皇后还能干政这样的事情,放在过去任何一个朝代,都是闻所未闻的。
皇帝收回了给闻泽举例的念头,只说到:“我答应了她,不会再把她关在这里,也允许她偶尔出宫走走,且她若不想嫁你,给我当养女也行。”
皇帝说着,见闻泽眉头紧蹙,以为他是不希望和殷筝从夫妻变成兄妹,便笑:“可是不愿?”
结果闻泽根本没有注意到皇帝要收殷筝做养女这件事,或者说即便是因此不高兴,他也将这份不高兴归结到了皇帝擅自答应殷筝,允许殷筝出宫这件事上,还说:“没,我原本要关她,就是担心你受累,既然你没意见,那就放她走好了。”
皇帝微愣,终于看出闻泽还没开窍,却也不提醒他,只叹气,说:“你这孩子,我又没说放她走,只是别将她关在岛上,也别把她困在宫里,找人看着就行了。”
闻泽嗤笑:“这和放她走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