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朗聿凡摘下眼镜,一手用力握住,镜片硌着手心。“查,全部都查——尤其是陆钦南!”他仰头呼出一口浊气,“马上找人去看看钟霓,我要确保她无事。”
钟霓正要抓住韩定肩膀时,韩定反手就将手机朝她脸上砸上去,环境昏暗,钟霓视力反应不及,颧骨硬生生被砸到,疼意没所谓,有所谓的是一定要抓住韩定啊!
钟霓手里的软铁制衣架朝韩定脖颈扫过去,衣架上面的铁钩在韩定的脸上划了一道血口,趁他作疼时,一脚迅速踹向韩定的小腿窝,人立马被踹趴在地,衣架也随之被带了出去,韩定压趴到地面上时,不受控制出现了意外,衣架上的钩刺进了韩定的右眼。
钟霓听到韩定的痛吼声,有一瞬真被吓到,上前一看,翻动他身子,看到血糊糊的血,喉头一哽。
不远处,传来陆钦南的声音,钟霓起身要跑过去时,韩定伸出血淋淋的手紧紧抓住她裤腿,痛嚎声一声比一声高。
她回头,目光冰冷地望着躺在地上痛嚎挣扎的人,抬脚用力踢开韩定的手。
走过来的警员正巧看到这一幕,神情古怪。
钟霓没去看警员,转身循着陆钦南的声音,跑进毫无光亮的楼道里。
作者有话要说: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补桥路无尸骸①:原出处不可查;电影《无间道》有这句话。
☆、081
昏暗促狭的楼道, 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毫无真实感, 催人去寻真实, 便找到理由勾着她向往危险,而外面警车鸣笛声像是要拉她回到正途。前面的黑暗有多深, 她就有多向往深入。
激烈呼吸,放轻脚步,因不熟悉这栋楼, 理智教她不敢擅自仗着陆钦南同自己分辨不清楚的暧昧关系而赌一把。
走过拐角,面对的是陆钦南那张脸还是他手里的利刃?不可知就危险,难道危险分子还会同你谈情讲爱?讲笑!
起初还有住户开门骂骂咧咧,见是差佬办事,连忙关门关灯, 当自己不存在。这栋楼里的住户算不上什么住户, 简单来讲, 这里好比一个凤楼。下面动静这么大,凤姐们肯定早早就关紧门,避免招来差佬查, 毕竟要实行一楼一凤法律。
文明社会道德之外,遵守法律养不活自己, 对她们来讲, 不杀人放火便是最好的市民道德。
耳机里是程宇年的怒骂声,他要钟霓马上掉头走人,不要继续, 接下来收尾工作交给其他人,她无需冒险。钟霓听得不耐烦,扯下耳机,关掉通话,塞进胸前口袋,轻步继续往上走,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堆放了很多杂物。
今夜月光好皎洁,竟舍得匍匐于这样脏乱不堪的地方。她站在走廊尽头,朝另一边尽头望过去,没有再听到脚步声,也许是被外面车鸣笛声掩盖住了。
她拔出腰间的枪,跨过挡路的杂物,尽量靠墙往前走。
身材削瘦的马仔双手紧张地按在牛仔裤宽大的口袋上,生怕“美金”丢了,紧跟着陆钦南上楼,下面声音越来越乱,催人心发慌,两只手心浸上紧张、害怕的shi汗。
走至走廊,马仔忍不住往水泥护栏外看了一眼,还未看到什么,就被陆钦南用力扯了回来。
“祖、祖宗……?”
陆钦南回头,看向昏暗的走廊尽头,冲马仔“嘘”了一声,又低声问他外面是否有人接应。马仔老老实实讲定叔那边早已安排好接应的兄弟了。
“你先走,货重要。”
马仔听了,有些犹豫,更是担心自己手里的“美金”,接下这任务,能拿到手的港纸自然是不少,可定叔讲过,一人四块“美金”,丢一块断一只手,四块丢了,便是四肢。马仔不敢想象,于是不再犹豫,听陆钦南的话,从这栋楼的另一边出口离开。
马仔从出口离开,陆钦南安排的人便立即跟上,他需从马仔嘴里知道接货地点是哪里,接应人又是谁。
朗聿凡为人极其谨慎,与卖方的接货点,言明越少人知道越安全,除宣文汀、韩定知情,其他人一概不知,这一点让陆钦南有理由怀疑,义合当初被迫解散,背后一定是有朗聿凡这位金主的支持才有壹和的起步,才让宣文汀连坐话事人位置。朗聿凡讲过,不与生人合作。宣文汀一定是熟人。
差佬围堵了这里,从印刷室跑出来的几个马仔全都钻进了这栋鱼龙混杂的住户楼房,整栋楼里的脚步声由此变得愈发混乱,哪里还能循到陆钦南的踪迹?
暴力Madam下手从不手软,手里的枪是硬家伙,一本正经吓唬一下,见识少的马仔当然是老老实实投降认错咯。
等在角落伺机而动的年轻马仔从拐角跑出来,手里的垃圾纸箱朝钟霓身上扔倒过去,钟霓反应不及,被纸箱罩住,纸箱内的垃圾落了一头,正挣开纸箱时,马仔利落一脚朝她腹部踹上去,看了眼走廊护栏外的那些差佬围堵下面人的场景,怒火更甚,对着被踹倒在地的Madam骂骂咧咧,上前要再动手时,钟霓趴在地上,视线模糊的情况下,一脚踹向马仔的小腿前骨,马丁靴鞋底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