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一眼,年纪轻轻的泰晤士长得也俊,穿上剪裁得体的西装那就是个像模像样的十九世纪高校大学生,但他偏不,非得穿成风流浪子的模样才好。
“今日你帮我跑腿送信,自然少不了你的酬劳,”伯莎欣然道,“但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好处给你们。”
“好处?”
“我保证从明日起,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受泰晤士庇护,他们自然也受泰晤士庇护。泰晤士有几分能耐,就会拿出几分能耐来帮车夫们解决问题。有人欺侮你们,找泰晤士;有人驱赶你们,找泰晤士,若是惹了麻烦,只要我力所能及,便会出面主持公道,如何?”
换做有野心的人,或许早就因为伯莎一番话而心chao澎湃了。但米基又不是道上的人,空口许诺对他来说还不如那句“跑腿有酬劳”来得划算。
对于其他车夫来说也是一样。
给夫人留意一下街头情况,就能多几支烟、多几口酒,这样的好事今后还有,米基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同行们也会乐于做事的。
“既然如此,”因此青年不卑不亢道,“那就先合作吧,夫人。”
“好。”
伯莎就喜欢这种脚踏实地的人,她扬起笑容:“跑腿的酬劳让托马斯给你。”
她的话语落地,托马斯对着米基指了指外面:“我送你出去。”
至于他又叮嘱了米基什么话,那是托马斯自己的事情了。
此时简·爱小姐还没回来——她的行李还在诺斯费尔德小镇的旅店里呢,得等到明天退房后才会带着女仆格莱思·普尔回家。
而且……
伯莎临走前分明看到罗切斯特拦住了简,似是有话要说。
之前内阁大臣欲图抢过简·爱小姐手中的信件,还是罗切斯特一个英雄救美护住了手足无措的年简。
算是便宜他了,把人姑娘抱了个满怀。
有这份解救危机的情面在,简·爱小姐多少还是要向自己的前雇主道个谢的。
希望罗切斯特能超常发挥,别再把事情弄僵吧。
只是眼下简·爱小姐不在家,偌大的宅邸显得空空荡荡,真不知道之前她一个人住的时候怎么捱过来的。
幸好没过多久,托马斯就回来了。
进门的青年还不忘记把大门关上,他还是那身浅驼色大衣,扣子一个也不系,看上去吊儿郎当、风流倜傥。只是谁能想到这名看起来仿佛浪子的青年,其实拖家带口养着这么多孩子呢?
或许把几位小泰晤士接过来也不错,伯莎在心底胡思乱想,她喜欢热闹的地方。
米基一走,托马斯就随意了很多,不用伯莎招呼,他就自己坐在了伯莎对面:“夫人,你奖赏了米基,那邮差呢?”
伯莎一哂:“迈克罗夫特的人,让他自己去奖励。朗恩博士现在在哪儿?”
托马斯:“呃,福尔摩斯先生带走了。”
他口中的“福尔摩斯”自然指的是歇洛克·福尔摩斯。
伯莎顿时来了兴致:“看来小谢利是问出了什么。”
托马斯闻言微微拧起眉头:“这……我也不清楚。”
“你也不清楚?”
“是。”
托马斯看上去有点愧疚:“计划倒是很成功,赛克斯把人带到了酒吧二楼,福尔摩斯先生把楼上还没来得及装修的房间改成了密室的样子,他本想诈朗恩博士一下,却没想到……”
“怎么?”
“没想到朗恩博士一看到墙上的壁画,直接吓崩溃了。他说了一些我根本听不懂的话,但福尔摩斯先生却觉得那很有用。你若是在意,不如……问问你的情人?”
“问他做什么,”伯莎淡淡道,“给谢利拍个电报。”
“那酒店的壁画我就派人擦掉了。”
提及那些壁画,托马斯流露出了几分嫌弃的神情。
知道他对这方面的内容敏感,伯莎忍俊不禁:“擦吧,找人好好翻修一下。”
隔壁的酒吧翻修了这么久,也算是进入尾声。按照日期,不出两个星期楼上作为旅店用的房间也会修整完毕,是时候给酒吧找个负责人了。
伯莎在心底将此事提上日程:“你也早点回去吧,别让孩子们多等,记得拍电报就好。”
托马斯也不久留,当即起身:“祝你晚安,夫人。”
道别之后他离开宅邸,还没走出两步,便和神色匆忙的邮差险些撞上。
“泰晤士先生,”邮差很是讶然,“这么晚才走?”
“你……”
托马斯狐疑看了他几眼——他下午刚刚跑去镇子送信,现在便又换回了邮差制服来工作,这人不休息的吗?!
“这话该我问你,这么晚你来送信?”托马斯问。
“哦。”
邮差将手中的信封展示给托马斯:“是泰晤士夫人的信,但是寄到了白马酒店,我得知之后拿了过来。”
“白马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