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全然不似发过疯病的模样。
一时间罗切斯特心生感慨,他叹息一声,而后开口:“……简·爱小姐还好吗?”
伯莎:“……”
虽然知道爱德华·罗切斯特生性耿直,但这也太耿直了!幸亏他们是真的没感情了呢。她哭笑不得:“好歹你我现在是‘朋友关系’,见面之后不先问问我情况如何吗,爱德华?”
罗切斯特完全不为所动,他甚至略略嘲讽道:“你的情况我很清楚,我、的、好、朋、友,死了丈夫神清气爽,连癔症彻底痊愈了,是吧?”
大男人这么斤斤计较做什么,伯莎寸步不让,她流露出几分感伤的色彩:“也请你节哀,爱德华,逝者入土,想必妻子意外身亡你伤心得很。”
罗切斯特瞪了伯莎一眼:“多谢关心,伯莎。”
伯莎:“这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
和她打嘴炮?罗切斯特还嫩得很呢。
“简过得不错,”不过伯莎懂得见好就收,她转入正题,“有了新工作,也有了新朋友,我亲自去过费雪夫人的私人女校,和简自己读的那种女校不同,如今她教导的孩子多数就住在当地街区附近,能认识不少人。”
“……”
一时间罗切斯特甚至不知道该继续嘲讽好,还是保持沉默好。
只是思及几封毫无回音的信件,他就觉得苦上心头。
“这确实是她想要的环境,”罗切斯特干笑一声,“爱小姐曾经亲口对我说过,希望去世界各地看看,接触不同的人。”
“她现在很开心,生活也很充实。”
一个人的Jing神面貌改变后,发生的变化足以称得上翻天覆地。哪怕简·爱小姐仍然看起来瘦瘦小小、内敛沉稳,但做她爱做的事情,去接受一段崭新且繁华的人生,这样的她和过往在桑菲尔德庄园时不可同日而语。
“我相信你不会说谎,”罗切斯特说,“你比谁都重视自由。”
“怎么?”伯莎挑眉。
到底是做过夫妻,伯莎知道罗切斯特这么一番感叹,肯定有后话要说。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只是我曾经担心过私人女校的工作繁忙,而简·爱小姐在离开桑菲尔德庄园之前从未去过任何城市,这份工作远不如去子爵夫人的家中担任家庭教师更为适合她。”
伯莎闻言勾了勾嘴角。
“只是担心?不会吧,”她忍不住出口揶揄,“怕不是狠狠在家发了顿无名火,觉得自己拉下面子介绍工作,好心却被当成驴肝肺啦。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吗。”
“……”
罗切斯特再次横了伯莎一眼,完全没接茬,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工作适合与否,理应是当事人自己做出判断。她若是喜好安逸之人,甚至不会离开桑菲尔德庄园。”
“你能想明白就好。”
“不,不好。”
罗切斯特勾起一抹笑容,出言却是自嘲:“我能想明白,是因为我写了三封信给简·爱小姐,却没有得到只言片语的回应,直到你的写信说,让我停止与爱小姐的信件来往,给彼此一点空间静一静。”
不用罗切斯特说下去,伯莎就懂了。
说白了就是自己热脸贴了冷板凳嘛,把一腔爱意和懊悔浓缩在字句里,对方却连拒绝的回应都不给。伯莎知道简还喜欢罗切斯特,但罗切斯特本人又不知道。
在他看来,简·爱小姐无情地拒绝了所有与他有关联的事情,发誓要将这段感情抛弃在桑菲尔德庄园。
“真不容易,爱德华。”伯莎开口。
“什么?”
“你没有因此钻牛角尖。”
她说这话发自真心:“换做过去的你,肯定又要愤世嫉俗地痛骂一番。”
毕竟《简爱》原著中的罗切斯特就是如此,因为过往不幸的遭遇,养成了颇为刻薄的性格。在简·爱小姐离开、伯莎放火烧了庄园后,最终落下残疾的罗切斯特更是变得暴躁易怒、不近人情,过上了离群索居的孤僻生活。
也许是情况还没这么糟糕的缘故,如今的罗切斯特没残疾、没破产,反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还得谢谢你,”罗切斯特回应,“连那种情况都能想得出来,一想到自己还没到那个地步,我就好受了很多。”
“那种事”自然是指她为了脱身干脆假死烧庄园。
虽然是夸奖,怎么听起来就是不那么对味呢?伯莎很不客气:“当然,我现在过得也很好。”
罗切斯特这才抛去了痛心的姿态,将注意力转回现实情况当中。他稍稍侧头,瞟了一眼正在与内阁大臣交流的迈克罗夫特,而后犹豫着问道:“你和那位福尔摩斯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男女之间的事,还能是怎么回事?”
伯莎没有明说,她也不打算告知实情,只是淡淡说道:“还能有单身男人不想白添一名情人不成?”
罗切斯特蹙眉,他似乎还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