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了。
待到介绍完毕, 她哭笑不得:“伯莎, 你记住谁是谁了吗?”
伯莎面无表情:“没有,人太多, 你说得太快。”
简:“……”那你还客客气气和人打招呼!简·爱小姐对伯莎的社交本事心生敬佩。
不怪伯莎脑子不好使, 而是突然一大堆信息过来, 几句话就想记进脑子里太难了!她又不姓福尔摩斯。
但作为曾经的记者,伯莎早早练就了一身提炼关键信息的能力。比如说刚刚简滔滔不绝的一番话下来,三位夫人姓甚名谁反倒是次要的, 伯莎首先记住的是她们的身份。
三名女士全部已婚,且丈夫分别是议员、医生和教授。这样的成分组成,足以证明在十九世纪末期的维多利亚时代,进步妇女的中坚力量仍然是中产阶级。
要么是政治家的老婆,涉及到利益相关,自然对待社会风向有着天生的敏锐度——不肯屈尊纡贵亲自出席的沃德太太也算在其中。
要么是知识分子的妻子,虽然英国的社会氛围保守,但大学里的师生仍然是最先接受进步思想的群体。
要么丈夫是医院里的医生,十九世纪的女性工作机会不多,除了工人、家庭教师和秘书外,自然就是护士了。在医院里工作的男人更能直接感受到女性工作的重要性。
如此看来,这三位夫人的身份堪称典型。
怪不得简·爱小姐透露,费雪夫人准备筹办的妇女杂志,主要就涉及卫生、教育和政治方向呢。
而其他夫人对伯莎早有耳闻,毕竟是她一路照顾简·爱小姐来到lun敦的,因而大家对伯莎的态度很是不错。
“欢迎马普尔小姐初次来到我们的聚会,”费雪夫人很是高兴,“并且,她还带来了一则好消息。”
“好消息?”
“这就请马普尔小姐亲自说明了。”费雪夫人道。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伯莎闻言一勾嘴角,从口袋中拿出一张二百英镑的支票,“只是我偶然结识了一位身份不凡的贵妇人,她听说了费雪夫人想要筹办妇女杂志的事情,便委托我稍作支援,钱不太多,却也算是雪中送炭。”
尽管伯莎并未言明捐款的是谁,可仍然让在场的所有女士流露出笑容。
况且二百英镑怎么能不算多,这都够简·爱小姐当十年教师了,在当下办个杂志,本就用不了多少钱。
“这证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费雪夫人说,“连最为保守的贵族都对妇女杂志感兴趣,足以可见妇女杂志的市场很有潜力。”
“我们看中的可不是市场。”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约翰逊夫人提醒道。
“没什么区别,有市场,才有人看,有人看,才能更好的普及知识,不是吗?”医院出身的哈丁夫人说道。
费雪夫人点了点头。
而后她看向伯莎,显然她这位“新来的”才是今夜沙龙的重点。
“马普尔小姐若是有什么问题,可尽管提出来,”费雪夫人耐心开口,“关于杂志的事情,我们已经商讨过很多次,如今也就只有你掌握的信息较少。”
这样的话语叫伯莎挑了挑眉。
她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姿态依然慵懒,但暗金色的眼睛里却有敏锐的色彩一闪而过:“既然商讨了很多次仍然没有进入实现阶段,那我假设你们在动手之前的步骤出现了分歧。”
“……是的。”
同为议员夫人的波顿女士颇为遗憾地解释:“关于杂志的定位方向,我们迟迟没有得出结论。”
定位方向?
这可就说到伯莎的“老本行”了啊!
身为媒体人,虽然伯莎做的不是杂志媒体,但到底是专业相关。她顿时来了兴趣:“哦?可否和我说说看?”
“倒也没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出言解释的竟然是照例坐在一个角落,努力削减自己存在感的简·爱小姐。
发言没什么问题,只是能如此坦荡的发言,证明简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沙龙,也不是第一次主动发言,这样的夜间讨论,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般的小事。
再对比一下简·爱小姐在桑菲尔德庄园时,连伯莎主动找上门都诚惶诚恐的模样,不得不说大城市外加独立生活,是真的锻炼人。
如今的简已然今非昔比了。
“目前费雪夫人她们讨论出了两个方向,”简轻声开口,“一是面向普通市民,二是面向上流社会。”
伯莎顿时明白了她们的分歧点在哪里。
首先一个大前提:筹办妇女杂志的目的在于为妇女利益做宣传,从而达到推动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目的,最终实现人人都支持女性应有投票权和选举权。
这是一个长期过程,办杂志未必能呼吁多少,但总要一步一步来。
面向普通市民的定位,比较符合费雪夫人的初步计划,杂志的重点在于科普,其中包括卫生、文化和政治三个方向,主要购买人群圈定在小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