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偷偷告诉了她一个秘密:某个生化实验室的病毒泄露,真实世界将上演《生化危机》。他们必须赶紧离开是非之地,那个被官方封杀的愚人节丧尸吃人的新闻,根本不是假新闻。ML州内类似的点状爆发已经到了遮掩不住的地步。富人们都在逃命了。
她一开始当然不信的,直到杰克陈拉开了他母亲卧室的门。
恶臭扑面而来,那个被绑在椅子上,已经不能被称为人类的女性,低低的嘶吼着,挣扎着,对人类流露出贪婪的表情。那是已经发病的,杰克陈的母亲。
安吉拉周的记忆之中,杰克陈的母亲,用欧米人的审美看来,绝对算是个长得很东方的美女,四五十岁仍风韵十足,比同龄的白人显的年轻许多。她曾经衣着得体出手阔绰,是附近一带有名的交际花,认识许多富贵名流,游走在灰色的地带,消息非常灵通。她简直就是那种追寻米国梦最终成功,独立自由女性的典范。
她对外宣称是嫁给了一个米国人,才取得了绿卡。实际上杰克陈说,他的母亲以前在国内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才换来了绿卡,但是只能带一个亲属移民。母亲果断选择与他的父亲离婚。带着年幼的他,去了被母亲形容的如天堂一样美好的米国。
可怜他的亲生父亲陈富,至今还在国内帝都的郊区做小生意,那么落后蛮荒国内郊区啊,听说他一直单身多年再未娶妻。
如果母亲对父亲毫无感情,她又为何让他保留了父亲的姓氏?如果米国真的哪里都好,自由民主遍地黄金吃喝不愁,母亲为何每天晚上都只能以烟酒麻痹吞服安眠药才能入睡?她经常发疯似的诅咒一些人,神智稍微清醒的时候会哭着教他说中文,逼他学会唱早已被他们抛弃的祖国的国歌。
身为华裔,单纯只因肤色被歧视的事,杰克陈早已经习惯了。无论他多么努力健身保持如欧美青年一样强健的体型,说着比俄裔非裔拉丁裔更流利地道的英语,积极参加各种社团,入教会做义工,他都无法真正融入主流圈子。就像一堵无形的墙,他找不到门,只能眼睁睁看着里面的人欢声笑语,他被孤零零排斥在外。
他考不上大学,并不是学习真的很差。同样或者更低的分数,非裔同学能轻松申请到学校,他却必须与更多的亚裔共同竞争极少的名额。另外,他还缺钱,米国真正的好大学收费都很高昂,中产的孩子大多数都要贷款才上的起大学。他这种并非富贵的二代移民,不偷不抢从哪里弄来那么多钱?
母亲没有当地承认的学历,又是第一代移民人脉有限,根本找不到体面稳定的工作。通过离婚获得的一笔钱,她不善经营很快就挥霍一空。爱慕虚荣没有专业技能的她,整日出入那些不正经的场所,靠卖笑做应召女郎,顺便卖点黑道消息混温饱。
杰克陈不止一次的质问过,为什么母亲要将他带来米国。他如果留在父亲身边,享受国内九年义务教育,帝都教育资源多丰富啊,大学不断扩招,他努努力考上个二本三本还是有希望的,那样会不会过的比现在舒服?既然已经来了米国,嫁了白人,母亲为什么又与那个白人离婚?为什么她不去找一个正经的工作?
有一次母亲喝醉了,说那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白人老公,私底下却如禽兽一样,猥亵小男孩,幸亏被她及时发现了。她这才以此为把柄威胁,打赢了离婚官司拿到了一笔钱。至于正经的工作,她不是没有努力过。但是美容院里做头发、修脚,快餐店里端盘子洗碗,从早累到晚挣的钱连商业保险都买不起,朝不保夕,根本养不活她们孤儿寡母两个人。
再者,陈富一直以为她住着大别墅,穿着名牌,开着豪车,每天就是吃喝玩乐度假享受呢。她受不了,现实与理想的落差。她受不了,那些洋人嫌弃歧视的目光。反正做什么都这样,都被看低一等,她还不如就做那种来钱快,躺着伸伸腿的事。和谁睡觉不是睡?谁给的钱多,她就对谁笑的妩媚。等价交换而已。别以为她是出来卖吃了亏,在米国xing自由,她就是喜欢和人睡,她乐在其中还有钱赚,有什么不可以么?
杰克陈很长一段时间,最是瞧不起自己的母亲。但是仔细想想,无论母亲的生活多么糟糕,她却一直管着他,不让他碰du品,督促他读书上进。直到一周前母亲格外惊慌的问他要了一大笔钱,还拿走了他的护照,最近才还给他。他一时手头紧,母亲要的钱又多,他只好找女友借了一些。
母亲还护照的时候对他说:“儿子,我终于给你弄到了中国签证。如果我死了,你无论如何,也要回到中国,去帝都投奔你的亲爹陈富。他在帝都郊区王庄镇解放路9号,经营一个桶装水水站,他自称收入还不错。他一直盼着你能去看看他。你是他唯一的儿子,看在你姓陈的面子上,他不会不管你。”
当晚,母亲让杰克陈将她绑在椅子上,从外边锁好了房门。叮嘱他,听到她叫开门再打开。她不叫,他就别进来。
他以为母亲又受了什么刺激胡言乱语,或者是为了戒毒,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照样与女友约会。母亲说过好几次要戒毒,可是都没坚持下来。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