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祖国,只有飞机是最快的。
司凡凡说:“我查了航班信息,米国那边目前只有少数城市能飞我国了,估计一周内的机票很快就会被抢光。我们要不要联系你爸妈?问问他们是否有回国的计划?他们那艘游轮应该还在南美,没有回到米国境内。回去了恐怕就不好出来了。”
也不管那边时差是几点了,王浩瀚赶紧给妈妈拨电话,等了许久却一直是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王浩瀚说道:“我写邮件给我姐,再给游轮公司打电话咨询看看。你也不要太着急,你陪着孩子们玩吧。”
等到下午茶时间,大家一般围坐在堂屋,一起将各自查到的消息分享一下。
王浩瀚还没有联系上爸妈,游轮公司没到上班时间,只留简单记录情况,说上班后回复,值班客服还算热情,提醒说那一带时常有风暴,远程的民用通讯经常中断,也许过几个小时就好了。
王浩瀚只能每隔半小时就拨一次电话。间隙时间从同事那边打听一下城里的情况,还好他熟悉的同事都很听话,除了抱怨不能出门又胖了之外没啥身体不适的。他心中担忧一直联系不上的父母,给大家匆匆讲了一些情况就又回卧室打电话去了。
司凡凡让两个孩子在边上的儿童同桌看绘本,她和大家坐在大桌子前,听听有什么新情况。
聂玉双就说,她将肖俊牺牲的事情汇报给老领导,侧面问了一下城里和这边两个镇子的情况,真的很不乐观。
王庄镇的局面虽然后续已经被控制住了,不过牺牲也很惨重,许多普通人还没能及时疏散就都受伤发病,极短的时间内发展成与石滩镇差不多的情况,大量丧尸化的生物占据了城镇街道,还在往周边逃逸。军警人力很是吃紧,只能收缩防线,集中守护去基地方向的路径和通往主城区的路,不让丧尸化波及到更大的范围,严格控制各类普通民众隔离,不与外界接触。
除了这些情况,还有一个听了会更让人焦虑的事情。不过犹豫再三,聂玉双还是如实说道:“我们机关那个老刘病了,他是独居在城内,妻儿已经移民到澳洲。他还有两年就退休了,一到逢年过节他肯定多请几天假去澳洲看老婆孩子。我听另一个同事说,老刘这周五请了病假一天没来。他住在仁善苑小区。之前老领导提过城里有出事的地方,其中有一处就是仁善苑……”
云来说道:“这不是应了你的梦么,说不定就是老刘,病发后被发现了,已经控制住了。也免得他今天去物资机关加班,再害了旁人。”
“什么,仁善苑?是海淀那个仁善苑么?”王浩瀚本来是从卧室出来倒水,随便听了一耳朵,立刻紧张的问道,“我高中同学郭大夫郭璐,那个困在南方的医生,她父母就住在仁善苑。”
司凡凡也觉得不妙,拿过平板:“我再查查看有没有小道消息,是不是能找到病患情况。”
不一会儿她从网上找到了热心网友拍摄的短视频,正好是穿着生化防护服的医生抬着担架从某个楼门洞里出来的过程。
那担架上的人一直在挣扎,满脸血迹,一头银发看起来像是个老年人。
另有一个医生搀扶着一个白头发的老爷爷,像是要将他带上救护车。
聂玉双仔细看视频中的人,没看出谁像老刘。而王浩瀚突然惊叫道:“那个白头发的老爷爷好像是郭大夫的父亲。上学时他去开过家长会,我看着有点眼熟。”
“快给他打电话!”司凡凡提醒了一句。
王浩瀚颤抖着拿出手机拨号。还好之前他将郭大夫父母家里以及他们的手机号都存好了。先拨家里固定电话,电话没有占线却一直没有人接听。他又拨了郭父的电话。
电话被接起来的时候,是一个陌生女子声音:“请问,你是……”
王浩瀚之前打电话没听过这个声音,赶紧解释道:“我是郭璐的同学,她之前让我帮忙给她家里打电话,问问她爸妈情况如何。郭叔叔在么?”
“他在抢救室。”女声沉痛的说道,“他老伴病发已经死亡,他伤心过度,刚才高血压又犯了。”
“那你们有没有通知郭璐?您是医生么?在哪个医院?我能否去探望一下郭叔叔。”
“我是这里的主治医生,但在你们不能来的医院。他们的女儿暂时联系不上。”女医生停顿了一下,“别担心,我们会将情况转达给她。”
王浩瀚还想再追问什么,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司凡凡垂下眼眸,推测道:“不能去的医院,只能是正在隔离的病人吧。”
王浩瀚六神无主的问道:“怎么办,我要怎么给郭璐交代?如果真的是……那可能我之前打电话的时候一直没听到郭母的声音,就已经有问题了。是我太粗心大意!”
司凡凡抱住王浩瀚,柔声安抚道:“浩瀚,不要自责。如果有错,我也有的。我没能提醒你,我还存着一些嫉妒的心态,没有真正关心郭大夫的家人。是我,不是你。如果我能和你一起认真打电话,多打几次,或者提醒你时不时打电话问候他们,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