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目标是谁,他们一直都在等消息。下雨天出不了门,他们男女混住也不避嫌,窝在房间里打游戏,玩自拍视频,网上追星哔哔哔的论战,吞云吐雾的,避.孕.套都用了好几盒,反正就是不干正经事。
直到周五晚上,才有上线发了照片和人名过来。这帮乌合之众文化水平都不高,收了消息就大咧咧叫嚷着要出门干活,毫无章法全凭想当然,听得陈富一个头两个大。
不用问,这群人根本就是坑是提前准备的背锅侠,用来分散当局注意力,为主力团队打掩护的渣滓,注定要被抛弃的。他们还想着去米国?怕是这次任务之后,蹲大狱都是最好的结局,多半是直接被灭了口。
陈富不想被他们连累,但也不敢直接点破真相。只能狐假虎威,借上线的名头,帮他们分析了一下相对靠谱的行动方案。就算主力团队那边不需要什么帮手吧,但猪队友的存在很可能拖后腿。
上面是怎么搞的,他们这行招募人才这么难么,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难不成智商高点行动力强的全都去了米国,留这边的只剩下一群好骗的渣滓?
陈富又不免有点心寒,上线如此安排,恐怕连他这个潜伏多年的暗桩也要抛弃的。这一群没素质的背锅侠,没头苍蝇的乱搞破坏,随便谁被抓了,肯定能查到他头上。他也不能指望这群没骨气的渣滓会真的遵守什么原则,不供出他这个共犯。
所以他不能眼睁睁看他们往绝路上跑那么快。他以即将移民的前辈自居,这群人好歹还肯静下来听一听他的“金玉良言”。
“陈大哥,你刚才讲什么先网上查查消息,我们查了。目标不就是一个受伤的特警,一个科学家么?他们昨天消失在隔壁石滩镇,上面给的线索都说明白了。我们一共六个人,一半人去石滩镇实地看看,另一半就在这镇上打听。总不能再回城里去吧,那些人的车都坏了肯定跑不远。如果他们找附近的条子,那更是自投罗网。”
“现在有居家令,你们用什么名目随便出门?就算是出了门,万一被条子或者是社区志愿者盯上了,你们不是找死?”陈富唠叨了一句。
那边就说:“我们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网上发帖人rou搜索么?传说中好像是有网络警察。直接就能定位到咱们这边的住址。”
陈富其实也没什么真才实干,十多年前受培训学的手段,面对国内一日千里的科技飞跃,早就过时落后了。
他绞尽脑汁只能建议道:“昨天石滩镇第三阀门厂爆炸,夜里去了好多车,你们都听到动静了吧?你们出门的人数不能多,太多容易引起注意。派个面善机灵的单独去石滩镇打听,就说那边有人约好了送货,一直没来。另外我这边已经辞了几个临时工,原本说先暂停业务,不过你们还可以骑着三轮车外出去送纯净水。如果有人查,你们就说客户让送水。总能避免麻烦。”
“还要送水啊?那水桶多沉,真要送么?”一个看着人高马大的年轻小伙子,却根本不想卖力气。
陈富只好退一步说:“那你蹬车子,放几桶水做个样子,到我平时客户那边,说是先收空桶,改日再送水也行。”
“你的那几个客户都干什么的,能打听出什么消息?”另个染着绿头发的女生对着镜子抹着酱紫色的口红,语气里颇有几分看不起这个土老帽。
陈富搜肠刮肚梳理了一下关系网,唯一能打听点有用消息的客户,也只有镇医院的办公室了。那边还是他费了不少力气,回扣给的比别处都多,才常年稳定的送水业务。
他甚至已经想到了后续的招数,先让这伙派个人过去,用收空桶的名目探探情况,万一真有什么消息了,他再以送水为由亲自过去落实一下。一来二去消息能多打听一些。
如果那两个目标昨天真的被围堵的狠了,又是爆炸又是追杀的,肯定受伤不轻。就算不是这边医院就近收治,说不得医疗系统内也能查到一些消息。
他说道:“我有个客户是镇医院办公室。他们每周都要一次桶装水。办公室里有个总穿的特别妖艳的胡大姐,那人嘴巴松爱贪小便宜,啥事情都传。小恩小惠的就能从她那里打听医疗系统内的许多内幕消息。不过若真遇到了什么大情况,你们也别冲动,先回来一起合计个靠谱的行动方案。你们不会以为,当场杀人还能安全脱身吧?”
那个大块头有点不耐烦的说:“大叔,你就别啰嗦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有那么笨么?我们带了针筒,也带了毒药。如果在医院里发现目标,肯定是偷偷打空气针,或者饮食饮水里下药啊。”
陈富心中哀叹,这和当街杀人有毛区别,当医院监控都是假的么?当条子都是瞎的傻的?一个送水的工人,本该在办公室里收桶走人,却没事溜去病房区,还想给病人的饮食之中下药,能不留一丝痕迹,当自己是007特工附体呢?
其他几个年轻人却看不惯陈富倚老卖老,力挺自己人道:“大块头你说的对啊,大叔上岁数了胆子小,顾虑太多。我们看你就挺有范儿的。你上,你肯定能行。这头功就是你的了,我们不和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