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他底下的人也能安分,”陶淘想了想,道,“对了,你不是说过孟德将军祖父是高官吗?那他们家必定不少钱财,这……财帛动人心。”
郭嘉笑了笑,还是觉得主公过虑了,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向曹Cao提醒一番,以示主公关怀之心。
陶淘眉头紧锁。
郭嘉心思一动,点头应承道自己会注意此事,陶淘这才放心下来。
课后,郭嘉找到曹Cao,道,“主公接到陶徐州来信,方知将军欲接曹太公来谯县,于课上心绪不宁,主公担心曹太公家资丰厚,恐路上有失,故派某来知会将军,还请将军务必多加小心。”
曹Cao早已万事安排妥当,虽然心中不以为意,但面上却是一副颇为感念的模样。
郭嘉看出曹Cao对此并不如何上心,心头有些淡淡的不悦,倏地想到了什么,眸光一转,加了一句,“主公虽不过多的与我等谈及她的老师,但只言片语中,我和文和等人却有一猜测。”
曹Cao好奇道,“哦?是何?”
郭嘉却摇头道,“太过惊世骇俗,恐说了将军也不信。”
越是如此,曹Cao反倒越是好奇了,只笑道,“以主公的年龄,有此学识,已是惊人意表,其师定非凡人,奉孝尽管说来。”
郭嘉便凑近一步,低声说道,“我和文和怀疑主公之师有预言之术!”
曹Cao闻言心里一惊,瞳孔放大,“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却再不肯说,只劝道,“故,将军还是多多上心,以免有个万一,悔之晚矣。”
言罢,郭嘉告辞,转身而去。
曹Cao站在原地,看着郭嘉的背影,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亲自领兵去接,主公一片好心,他慎而重之,也显得君臣亲厚。
郭嘉走出军营,看着路旁枝头的花苞,静伫了片刻,快四月了,科考就在六月呢。
他方才所言,虽有不喜曹Cao轻视主公提醒之心,但也不是单纯的恐吓之词。
女子科考堪称惊天动地的大事,主公虽然已是长公主之尊,但毕竟还没有君临天下,扛不起此事引起的反弹,既然一时半会无法黄袍加身,那只好另辟蹊径,谋一个天命附体。
郭嘉迈步往政务大楼走去,此事只是闲落之棋,他并不打算对曹太公做什么,一则后患太大,二则他料定,事关亲父安危,为人子必定宁可信其有,也是要走一遭的。
如此,若真有人迫害曹太公,曹Cao必定对预言之事信之不疑;若是没有,那也可以说是因他亲自前往之故。
却说曹嵩曹太公一行人,曹太公曾任三公之一的太尉一职,家资自然不菲,百余辆辎重车相继行进,车辙深印,所见之人无不惊叹,猜测其中有多少贵重之物,无奈车后的布幌绑得扎实,旁人不得窥见一二。
曹嵩一行人在华县和费县之间稍作休息,因费县已经是泰山郡的管辖范围,故曹嵩一行人都很放心,只安心等人来接。
而应劭收到曹Cao的书信,觉得没必要自己亲自前去,因心下不满,便延误了出发时间。
奉陶谦之命前来护送的张闿带着两百兵士追上曹嵩一行人后,见其家资之丰,已是心痒难耐,又见同路者多妇女儿童,且车夫皆为雇佣之人,便更是心动,等张闿遣兵士确定泰山并未派士兵前来之后,终于是下定决心要杀人夺宝。
张闿所带兵士皆年轻勇猛,曹嵩一行人何如能敌,等曹Cao带人从谯县出发,经沛国和鲁国赶到之时,整个车队已经被杀得七零八落,曹Cao目眦欲裂,一声暴喝,不惜己身,当先冲杀而上,其后大军压上。
张闿仅两百兵士,顾不得财宝,只一路往淮南奔逃,曹军紧追不舍,张闿怒急,一箭射出,曹Cao被射中右臂,仍不肯罢休,令其长子带兵追杀。
曹Cao见满地尸骸,几乎是跌下马来,且惊且惧且痛道,“父亲!”
曹Cao不顾身上箭伤,一个个的翻看寻找曹太公,忽然有士兵喊道,“将军,找到太公了,还有气息!”
曹Cao急奔过去,抱住曹太公,试了试鼻息,咧嘴大笑忽又泪如雨下,又是后怕又是庆幸。
士兵劝道,“得赶紧寻大夫治疗,将军的箭伤也得赶紧医治。”
曹Cao一抹脸,咬牙切齿的吩咐道,“走,去泰山。”
曹Cao一行人气势汹汹,应劭得到消息,哪里还敢在泰山多待,北上投奔袁绍而去。
如今最好的医者和药物都在谯县,故曹Cao并未在泰山多待,在泰山略作修整,便带着人往谯县赶回,而曹昂直带人追到了徐州和扬州的边界,到底没追到张闿,只能无功而返。
曹Cao和曹太公前脚住进谯县医院,徐州的使者后脚便带着财宝礼物前来探望,曹Cao冷笑一身,眼中杀意明显,石韬欲上前劝阻,戏志才不动声色的移步拦在他身前,贾诩则伸手稳稳的拉住了他。
郭嘉拉住了荀彧,似乎有话要说,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曹Cao已经拔剑斩杀了徐州来使。
石韬目瞪口呆,这怎么行,两军交战不斩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