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白陶背着桑露, 跟上部落前进的脚步。
容月和她并肩:“辛苦了。”
白陶把桑露向上掂了掂,让她趴得更平稳些, 爽朗一笑:“没事,桑露不重。倒是她,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吗?”
“还不知道。”容月呼吸口新鲜的空气, 丝丝凉意漫上来:“桑露心思挺重的,她原来的部落遇到些事情,也没跟我说过。”
上次去星野,她也受了伤,想必在她的心中,有着旁人无法看到的恐惧吧。
一天赶路,白陶和部落里其它几个女性轮流背着桑露,直到傍晚,桑露才在白陶背上醒来。
她神情恍惚,脸色苍白,衬得脸上的黑斑都更深了。
白陶:“醒了?”
“……”桑露被放到地上,靠着树坐着:“我……”
“你晕倒了。”白陶给她递上水囊。
“听说你去溪水里灌水,突然晕倒,跟着你的葫芦把你背了回来。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桑露捧着水囊,喝了几口,终于回过神来,低落道:“是我自己的问题。”
白陶比她年长些,看她的眼神多少有些慈爱:“能说说吗?”
桑露摇头。
“不,这只是我自己的事。”说罢她站起来,拍拍腿上身上的灰,语气有些僵硬:“谢谢你,我再去谢谢月祭祀。”
白陶也不追问,只说:“月祭祀在队伍最前面,你走慢点。”
“哎。”
*
桑露找到容月时,队伍刚刚停下,准备就地扎营。
容月看到她:“醒了?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吗?葫芦没对你做什么吧?”
小木头正在旁边搬东西,闻言狠狠翻了个白眼。
桑露微微低头:“没有,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突然晕了。”
容月停下手中的事,闭上眼给桑露刷了一道圣光。桑露的黑斑听说是天生的,确实很怪异,但她曾经的部落没有因此歧视她,她很爱自己的部落。
部落被毁灭,独自流浪大半年,这样的桑露对人防备心重是正常的。
容月拍她的肩膀:“好了,没事的话,回去休息吧。”
见紧张的桑露松了口气,容月突然觉得她还挺可爱的。
……以及,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家长。
“对了,”容月提醒她:“是葫芦把你从林子里背回来的,见到他可以向他说声谢谢。”
桑露应了,正准备离开,又听容月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星月部落都会帮助你的。”
桑露顿了顿,轻微地点头。
受刺激到晕倒,这不是一件小事。结合桑露曾经说的只言片语,以及在星野受的伤,容月对她多上了几分心。
不过接下来赶路的日子再没有波折,大家高兴出发,满载而归,终于在冬天来临前赶回了部落。
清晨过去,林中雾散,小巧的村舍出现在眼前。
云野目瞪口呆,因为听说星月部落不足两百人,还以为是怎样简陋的聚居地,谁成想,这部落会像仙境一般?
“欢迎来到星月部落。”
容月自豪地说。
空了许久的部落重新变得热闹,大家忙着卸货,把换来的皮毛,炭火等物资规整收纳好。
容月本来打算带领云野参观一下,越冬却正面冲过来,兴奋大喊:“天阳!阿嫂!你们快来看!!诶这是哪个?”
越冬不知道兴奋个哪门子劲,容月刚说了句云野,他就扑上来热情拥抱。先抱天阳又抱容月,连新客人也不放过,仿佛跟狗呆多了被传染了似的。
“等等等、”容月被他大力勒得窒息,喊道:“露水呢!?”
“露水在仓库那儿!你们跟我——”说到一半,他被天阳黑着脸揪住兽皮腰带拖出半米来。
“好了好了我不抱阿嫂了,天阳你松手,松手!”
云野满脸通红地整理衣服,三人跟着越冬走。
他们神秘兮兮绕过那排小木屋,来到后面的仓库。
这座空荡的木屋比人住的要高一些,是建来存放收获的捻子等粮食的。
外面放着一排排木架,上面晾着风干的rou干,穿过飘荡的rou干林,他们来到门前。
门里有些奇奇怪怪的声响,好像有很多活物似的。
“露水!”越冬拍门:“天阳他们回来了!”
门里传来露水的声音,也透着股难言的激动:“等着,我来开门,你们进来的时候快一点!”
容月这会儿真的好奇了,搞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门被打开一条缝,越冬以rou眼难见的速度闪身进去,三人依次跟着。
容月呆住。
眼前的景象出乎他的意料。捻子一袋袋地靠墙堆叠着,角落里有些用不着的杂物,还有小堆的木柴和干草存放在门边。
空气中散发着好闻的植物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