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云野肯定地说:“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怎么还这么问?”
“因为,他们都说我错了……说着说着,我自己都快信了……”阿虎委屈地说:“师父,我该怎么办?”
阿虎有属于他们年轻人的交际圈,云野闻言心酸地说:“我也不知道。”
毕竟云野和阿虎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如果他们不在意,那么事情早就过去了。
可人心的伤害也一样让人疼痛。
事情看似走入了死局,云野怀着那一点不甘心,又去找了更多的人问这两天晚上有没有动静。答案全都是没有。
心灰意冷。
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受不到暖意。云野站在风中,遥遥看着盐部忙碌的人群,自嘲一笑。
就这样吧,他已经挣扎过了。
他转身,忽然见一个眼熟的年轻守卫,正满脸忐忑地看着他。
“云野大人……我有话要跟你说……”
***
交易已经进入了尾声,忙碌的盐部也闲了下来。
鸣山正自信满满地巡查着自己部落的摊位,看着“丰收”的景象,心里十分满足。
rou干的保存期限约为半年多,今年冬天的食物不用发愁了。
有人来报告:“鸣山大人!刚刚的两百条皮毛换完了,星月部落的rou干已经清点完毕,他们的人要来谢谢你。”
鸣山眉头舒展:“快让他们来,好好招待!”
这可是一宗大交易,鸣山十分满意,之前那种隐隐的嫉妒也被获得rou干的喜悦冲淡了。
盐部此时人群聚集,容月和天阳大步走来,俊美得亮眼,凡经过之处没有人不看他们。
“鸣山首领。”这次天阳在前,以首领之间的礼节相互问候。
天阳道:“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们也有礼物想要送给你。”
“噢?”鸣山大笑:“是什么,我可真好奇!”
天阳道:“你可能不知道,月祭祀的天听之力十分强大,为我们部落做过无数次有效的预言,这才使我们部落短时间内发展得这么好。”
容月跟着笑,天阳继续,背台词似的说:“这次他隐隐有预感,你们部落将有变故,为此他想送你一次天听的机会。”
鸣山脸上忽青忽白,一时不知道该感谢好还是该叱骂好。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咒他们!?
可星月部落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样的规模,那个月祭祀又常常领先首领做决定,万一是真的呢?
“只是,”天阳话锋一转:“月祭祀的天听,形式有特别的要求,这些都是神的旨意。”
“怎么个特别法?”鸣山问。
容月:“我感觉你们中有人会给部落带来灾难,有人则不能承受部落的气运。”
用词很怪的,鸣山听得不是很懂,但能明白大概的意思。
只是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好像带着什么目的似的。
他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一边——云野一脸冷漠,站在他的侧面的人群里,目光不复往日的仰慕和依恋。
鸣山心中一慌,好像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掌控。
容月说的话令盐部居民哗然一片,他们非常好奇,窃窃私语地猜测哪个是他们部落的灾星,同时期待地看向首领。
鸣山知道,自己骑虎难下,必须得答应了。
星月部落冠冕堂皇地“外交”,话语间一片好意,作为别人眼里更强大的部落,他应该展现出足够的包容,热情接受对方的“赠与”。
鸣山难受极了,他不是个迟钝的人,当然知道自己上套了。
这是云野做的吗?为什么突然勾结外人?他要做什么?
……为什么不再仰慕自己了?
沉默半晌,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鸣山终于控制住情绪,答应下来:“好。”
像按了开关,无数看热闹的人开始给月祭祀搭建简易的占卜台。
干净的桌案,圆形的石盘,石盘中央划线,左灰右红——一把现烧的草木灰撒进去。
没有去尘的小崽子,这个步骤便省略了,容月自己说并不重要。
这边乱糟糟地做着准备,鸣山走到云野身边,压低嗓子质问:“是你喊的人吗?你究竟要做什么?”
云野沉着脸,一言不发。
鸣山气急,差点控制不住声音:“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句话点燃了云野的怒火——
“你一直知道我喜欢你,你才是在利用我!把我当个傻子!”
“……不,不是,”鸣山口干舌燥,却又不知道怎样辩解:“我不知道你喜欢我!”
云野凄惨地笑了一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骗我,为什么你能这么残忍?那天你和宝杏的话,我都听到了!”
鸣山慌乱了一瞬,习惯性地说:“什么话?”
云野彻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