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阿川的阿姐哭着答应了,带着一肚子的热水,和阿川小乐道了别。三个女人的身影淹没在茫茫雪风中。
小乐知道自己是个很软弱的人。他从小就是阿川的小跟屁虫,疼了也哭,饿了也哭,意志力极其薄弱。阿姐他们走的时候,他看到阿川极力忍耐,也许阿川根本不想留下来当奴隶,他不稀罕那一口热水。
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太渴望了,阿川才为了他留了下来。
小乐想到这儿,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人,选择了,吃苦了,又要抱怨和后悔。
说要活的也是他,说要死的也是他,阿川要是没有他,肯定活得好很多。
突然,他感觉胸前一热,阿川翻身抱住了自己。
“别哭了。”阿川胸膛滚烫:“再哭明天眼睛疼。”
小乐哽咽着点点头。
两人相拥,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些不属于风草虫的声音。
阿川机警地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撑着地面。
却听那遥遥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伴随着轰轰的声响,竟使地面都微微震动起来!
不少睡着的奴隶都醒了过来,有的坐起,有胆小的躲进了盐洞里去。
小乐拽着阿川的衣角,手指颤抖:“川,阿川,你说是什么人?会不会,会不会……”
阿川脸色却不太好,摇了摇头。小乐明白,他是不会愿意趁乱逃跑的,盐部对他有恩情,如果不是盐部,他们早就死了。
不仅如此,如果有人趁夜要袭击部落,阿川也必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可是,小乐疑惑地想,这个方向,明明是从部落里来,径直朝着部落外去的啊。如果真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要烧杀之类,不是应该从外面进去吗?
两人相互靠着,各自警惕着,肌rou渐渐绷紧。
阿川呼吸渐轻,好像融入了夜色,而小乐也尽可能地伏倒在地面,隐匿身形。
脚步近了,更近了。甚至不止十个人。
就在阿川和小乐神经绷到顶点时,突然,一道刺眼的金光在前方照亮,晃得他们眼前一痛!
阿川使劲眨眼挤出被激出的泪水,就地一滚从不远处取了一只石镐,张臂在前,做出要与人搏斗的架势!
小乐匍匐前进几步,也要去取石镐,忽然听一道清亮好听的声音响起:“咦,人呢?”
阿川一愣,宝地比略沉的嗓音也传来:“都在呢,你别照这么亮……”
“我不是为了看人吗,这么一看你们部落也没几个奴隶嘛。”
“那你要多少?”宝地有气无力:“要是奴隶跟部落普通人一样多,那盐部谁做主?”
“啊,也是。话说老木头怎么那么慢啊,天阳——”顿了顿,又喊:“天阳——!”
轰隆隆,轰隆隆,阿川和小乐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辆辆硕大的木撬车,被并排放在一个缀着奇怪圆片的木板上。
部落里几个眼熟的工匠和一个高大的男人,拉着绑着车的藤绳,轻而易举地将那么多东西拉着走。
那些木撬车里东西堆成山,乍一看大件的全是没用的垃圾,还有个奇形怪状的柱子竖着,这都什么东西!?啊,竟还有人坐在车上!好像还是个女人!
一行人毫不避人,竟大大咧咧浩浩荡荡地带着东西往外走,见到不知不觉忘了隐藏身形的呆滞的阿川他们,为首者还高兴地挥了挥手里的木棍,金光又更亮了几圈!
“宝地你看他们,他们就是你说的奴隶了吧!”
宝地生无可恋:“是……”
“那我可以买走吧!”
“能……”
为首者一头美丽柔顺的白发,笑起来如春风,站定道:“那这样,你们愿意走的呢,就跟我走,不愿意走的留下,怎么样?”
没有人明白现在的状况!
他们已经做好了争斗的准备,可宝地大人又怎么在这儿!?
木撬车上的物品之山,是这些工匠们把整个家都拆着带走了吗,还有坐在山顶的是蚕女吧,脸上有斑的那个……
容月见他说话竟没人积极回答,奇怪道:“宝地,你们家的奴隶这是哑巴了?”
宝地蹲下抓狂道:“不是!他们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心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容月拍拍他:“别着急啊,这样,我简略介绍一下你们要去的地方吧?名字叫星月部落。”
“我们星月部落,啊,”他清清嗓子:“坐落在美丽的星月湖畔。”前两天刚起的名字。
“我们部落有饭吃,有水喝,有房子住,人人平等!愿意来的呢,我会按照宝地报的价格,为你们留下相应数量的食物给盐部。等于我将你们买走,只是你们有选择不跟我走的权利而已。”
容月话说完,见仍没人有反应,失望道:“都不愿意吗?我们部落很好的!”
宝地还蹲着,低声说:“你把‘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