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果然如此的平静,仿佛早就料到此境,还带着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失望。
一层层金红的线从阵法里头射出来缠上千繁,很快就像一个茧一样将人完全裹在里头,隐隐的红光从茧中流出,一道巨大的剑的虚影慢慢在茧上方成型。
昭晖屏息望着那剑的虚影,满是褶子的脸上慈祥的笑染上几分痴迷,他夹着符纸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剑坯……哈哈剑坯!只要吞下去,这剑坯就是我的了!”
昭晖晃了下手,指间夹着的符纸噗的蹿出金红的火焰将符纸烧为灰烬。他迫不及待的将符灰塞进嘴里,干咽下去,然后走到阵眼处盘膝坐下。
裹着千繁的茧上抽出数到丝线,蜿蜒着缠过阵眼处昭晖的四肢,然后探出去够那剑形虚影。够上了就如同穿针引线一样在虚影和昭晖之间来回穿梭,每一次穿梭都把虚影向昭晖那边拉近一步,仿佛要将两者缝合在一起。
昭晖老朽的身体打着颤,杯穿刺的痛苦让他慈爱的面孔都变得扭曲,而他的眼睛却放着惊人的光亮。
“就这样,慢慢挪过来,变成……我的!”
这时,原本快速在两者之间穿梭的丝线一顿,昭晖仿佛被卡壳般双眼鼓起,他重重喘了两下,双手艰难的掐了几个诀,顿住的丝线开始缓慢的游走。
还没等昭晖松一口气,裹得紧紧的茧开始冒出一丝丝深灰色的邪气,昭晖呼吸一滞,意识到不好。
然而还没等他有任何动作,整个金红色的茧被邪气撑爆,缝合剑形虚影盒昭晖的金红线也猛地被崩断,力道之大将昭晖弹起来狠狠摔在墙上,一口血和着破碎的内脏喷出来。
昭晖眼神闪烁,来不及压下自己的伤势,掏出一把符纸,飞快掐诀,符纸飞到大椎殿四面墙壁上,绘在大殿各处的阵法如同贴纸般升起流入符纸中,然后符纸自燃,瞬息间,原本遍布阵线的大椎殿除了墙角一撮撮符灰什么都看不见。
大殿正中,千繁低垂着头,红衣黑发无风自舞。他全身都包裹在一层深灰色的邪气中,无数剑气围着邪气穿梭,不知是在压制还是助威。
“你果然……包藏祸心……”
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干涩的几乎听不出一点儿原本的音质,千繁手中,抓着一柄细长的剑,剑身简洁细如游蛇,剑柄处旋转繁复如同细碎牡丹瓣,整把剑有种介于秀美与艳丽之间的感觉,一眼乍看之后便深刻脑海挥之不去。
然而此刻,昭晖却无暇去欣赏这把极为吸人眼球的细茧,他几乎是在千繁发出的巨大威势下全身颤栗,满眼惊惧,眼底却藏着一丝或许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贪婪。
剑坯之体……上上乘的剑坯之体……
“昭晖,若是你不曾这般,你我相安无事也无妨;可是你既对我意图不轨,我也再找不到视你无物的理由了。”
千繁缓缓举起剑,他的眼蒙上一层淡淡的红色,原本黑亮的眼珠子都让人看不真切。眉间那一道细细的红痕此刻红的仿若血痕,无端有种凄凉和凌厉。
“花千繁你敢!”昭晖挣扎着站起来,色厉内荏的吼道。
“花千繁。”千繁突然笑了,嘴角之勾出一个极小的弧度,既不妖冶多情也不风华绝代,只有一股淡淡的讽刺。他动动手腕,剑尖直指昭晖,缠绕在他周身的邪气盒剑气裹在剑身上蠢蠢欲动。
“你看,我没把你当师父,你也没把我当徒弟。”
千繁剑尖抖动,凌空划了一个圈,一道剑气嵌入圈中,数到邪气也不甘示弱挤进去。一挥剑,嵌入剑气盒邪气的圈朝昭晖打去,似慢实快,眨眼间就蹿上昭晖面门。
“住手!”
伴随着一道厉喝,一把银白朴实的剑截住这道圈,两者相撞哐当一声,离得近又身受重伤的昭晖又是一口血喷出来,但他毫不在意,反倒是欣喜的踉跄一下后退几步。
“昭华师弟、青湮子师弟,你们可算是来了!清繁徒儿忽然邪气大盛被心魔所控,为兄不及防挨了他一招。若不是师弟来的及时,恐怕为兄……”
昭晖捂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
昭华挡了千繁的招式,也不主动出手,收回自己的霜雪剑,瞥了眼对面红衣少年。他邪气四溢,双眼绯红,确实是入魔之征。
未喝住千繁的青湮子也是直视千繁,目光除了凌厉,还有些许说不出的惋惜。
“呵,颠倒是非黑白,果然是人类最擅长的把戏。”
一招不成,千繁收回剑,蓦地闪过昭华再次向昭晖出招,昭晖闪躲不及一下子被刺中丹心脉,脸色瞬间白的像纸,身体摇摇欲坠。
这时,清诀、清瑶、松入风等一干峰主弟子均闯入大椎殿,正好看到千繁刺中昭晖的一幕,顿时惊讶的瞪大了眼。
千繁剑被昭华挑开,剑气已经打入昭晖体内,千繁顺势收回千繁剑,同时躲开青湮子一击,几步后跳退到众人十丈之外,警惕的扫过众人。目光略过松入风的时候,顿了顿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
此界法则束缚着他,此时花神邪气爆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