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依照之前说好的,把余下的五百万划到你账上。”
“那麻烦君总了。”云微漾矜持地微微欠身。
“云小姐临近春节工作还忙吗?”君东临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以一种从容随意地姿态问道。
“还可以, 还算忙的过来。”云微漾回答得很保守。
“是这样,柏丽年会马上就要安排了, 希望到时候云小姐能来参加。”
“这个,工作方面的事我得问过经纪人,具体的安排还要看行程有没有空。”大公司年会一般都会邀请明星捧场, 有些公司更是别出心裁请了AV□□。而云微漾本身就跟柏丽有合约,受邀参加年会再正常不过。
君东临目光落在手边的信札,想着刚才她递还时自然淡定的样子。只觉得心被什么拉扯着, 丝丝拉拉的痛。
“君总, 你手里何灵写给……令妹的信,能否还给何家?”云微漾提出了新的要求。
“是何家要?还是……”君东临抬起头来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云微漾。
“反正那些信放在你手上并没什么用处。但是这些对于何家, 却是死者留给亲人的慰藉。”
“那薇薇当年写的这些信对于我来说,也是死者留给我的慰藉。放在何家也没什么用处。为什么我要千辛万苦地拿回来, 而这些……”君东临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那叠信札, 继续说道:“需要我花时间Jing力金钱去获得。”
“那么, 君总,你觉得值得吗?”云微漾歪头反问。
“值得。”
“那不就结了。因为你觉得值得。所以你愿意支付我金钱让我想办法拿到手交给你。这世上的事,从来只有值得不值得, 而没有应该不应该。”
她轻松言笑着他对她的感情,从容得如同庖丁解牛的大厨。这份感情她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望下来,纹理清晰,从容解剖,剃骨抽筋,利落下手。
爱与恨泾渭分明,如同他与她的关系。
“至于何灵的信,我就随口一提。如果不方便,君总不必成全。”
“不是。就像你说的那样,这些书信放在我手上也没什么用。它们应该留在在乎它们的人身边。”君东临点了点头,对她说着:“其实这些何小姐的书信,我确实也准备通过云小姐的手,还给何家。”
“谢谢君总成全。”云微漾面色平静地道谢。
“既然没什么其他事了,那我先走了。”说着她准备起身走人。
“云小姐。”他叫住她。
“什么?”对方抬起头来,下颚扬起了漂亮柔软的弧度,长发因为她这个动作自肩上倾泄下来,青丝万千。
“你说,一个人犯下了很大的错误,还能弥补呢?”
“那要看是怎样的错误,以及,受害人是否愿意接受所谓的弥补。”云微漾沉yin片刻之后,方才慎重说道。
“你知道的,覆水难收。”
她说覆水难收。
君东临只觉得心脏收到了重击。钝痛忽然而至,澎湃的感情遭遇现实摧枯拉朽,分崩离析。
云微漾走的从容,然而心底却并非如同表面一样波澜不惊。她诧异于君东临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为什么这么问她?以什么立场来问她?
他是不是……她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仿佛夏日蝉鸣间隙的安静,有什么东西破之欲出。她甚至能感受到黏在背部的灼热眼神,然而又要强打Jing神,告诉自己绝能回头。
一旦回头,你就输了。
君东临拿出了信封里的信纸。
修长的手指把折叠起来的信纸摊开,然后那俊秀的小楷便映入了眼帘。当年那些玲珑Jing致的心思,一一摊在了他的面前。
彼年心迹经过了如许岁月,终于抵达了另一个人的心。
不过是少女情怀,却在此刻有了超越一切的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上,让他难过得想哭。
她早已放开了年少时的心思,也因此在他面前能这样从容自如,甚至亲手奉上当年的心事,如同一个外人一样在旁边看着他可笑的作茧自缚。他这样想着,只觉得连阳光都是冰冷的,照在身上,毫无暖意。
外面行人如织,隔着玻璃墙,里面高大英俊的男子对着一桌信纸,面色郁郁。
∽∽∽∽∽∽∽∽∽∽∽∽∽∽∽∽∽∽∽∽∽∽∽∽∽∽∽∽∽∽∽∽∽∽∽∽∽∽∽∽∽∽
吴明磊明显感到了最近君东临的反常。
他沉默的时候太多了,有时候说着话,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一回头就见神情怔怔,神思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
“喂!喂!!你别不是真害相思病了吧?”他伸手在好友眼前招了招,有些好笑地问。
君东临一个眼神横过去,吴明磊不但不收笑,还更加得寸进尺地撞了撞他的肩,八卦地问:“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我认不认识?长得是有多漂亮让你魂不守舍的!”
“年会的邀请嘉宾的事你都搞定了?”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