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都在发抖,站的非常吃力,而脑子里残留的最后一点清明反复重播着平头说过的话。
究竟是什么?
他迫切的想要弄清楚。但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小霸王们走了,他被班主任留下又骂了十几分钟,直到他再次忍不住吐了起来。
这一次却连胆汁都吐不出来了。
小霸王们不会在教室等着他前去质问,江北也没有在上课时间冲到教室找人,从办公室吐完出来后,直接跑出了学校。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江北不是傻子。那不是意外,绝对不是。
是有人想要找秦天的麻烦,也许并不是要真的致秦天于死地,但因为姐姐的突然出现,意外成了事实。
谁会找秦天的麻烦,还与小霸王们有关系?
几乎不用猜,也能想到唯一的可能。
秦天不止一次替他出过头,也许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曾替他出过不止一次的头,秦天却没有告诉他。江北突然就明白了前段时间小霸王们为什么会见了他扭头就走,仿佛走慢了他就会扑上去咬人。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小霸王们把怨气转移到了秦天的头上,甚至找了人去挑衅秦天。
秦天是因为你!
姐姐也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
江北,你个废物!祸害!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
秦天的车不在,种满花草的院子也安静的让人窒息。秦天不在家,在来的路上江北就知道会是这样,即使不是在躲他,这个点秦天也会在单位。但他还是来了这里。
来了,却不敢进去,脚底仿佛灌了一百斤的铅,将他钉在了矮矮的篱笆门外。
见到秦天之后他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他不知道,脑子里一片混乱,脑浆子都疼了。
“你······是经常来这儿找秦先生的那个同学吧?”有人在身后试探的问了一句。
江北猛地回过神,心里一阵紧张,心跳都快了好几拍,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紧张,又在紧张什么。
江北没有说话,定定的看着几米外紧闭的房门。
“是你没错了,我记得你。”小区保安绕到他身前看了看,手里还提着水桶,似乎很得意自己的眼力和记忆力,笑着说,“秦先生走的时候说你会过来,我还想着都这么多天了你也没来,怕这些花缺了水正准备拎一点水过来浇浇,你来了刚好,我就不用拎着水来回跑了,一会儿直接从家里接了水管出来滋滋就成了。”
江北猛地抬起头,“他走了?”
“是啊。”保安愣了一下,“你嗓子没事儿吧?是不是病了?难怪······那你可要好好休息。家里有水管吧?要是需要帮忙就跟我说,我得回保安室呆着了。”
江北手在袖子里死死的攥成拳头,看着保安,“他······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是吗?”
“······这个秦先生没说。”保安有些惊讶,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说,“一个星期前原来的房主过来跟秦先生亲自办的转让手续,把房子买了下来,应该还会回来的吧······秦先生没和你联系吗?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秦先生他什么时候回来?”
江北猛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被指甲戳的生疼,可能是破皮了。
保安见他不再说话,又等了一会儿,说,“那······你进去吧,我先回了,有需要帮忙的就喊我。”
保安离开后,江北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虽然设想过秦天有一天会从他面前消失,但这一天就这么来了的时候,甚至连亲口说一句“再见”都没有,江北才发现这么久以来的担心害怕都太轻,太不真实,此时此刻猛然撑裂心腔的恐慌和绝望才是真的。
秦天去了哪里?去做什么?还会回来吗?
应该会吧,毕竟已经把房子买下来了。
可江北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总觉得哪怕秦天买下了整座楼,也不会再出现。有钱人呢,电视里的有钱人都会买很多套房子,但真正会住进去的也许根本没有几套不是吗。
房间里很干净,干净的连秦天的一丝气息都没有留下,但又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动。除了柜子里秦天的几件衣服和行李箱不见了,其他家具家电都还是原样摆在那里。
客厅墙角的那一排乐器也在。让人有种主人只是临时出门,随时都可能会回来的错觉。
鼓面上放着一个Jing美的小盒子,绑着漂亮的黄色蝴蝶结。
里面是一只小黄鸡卡通图案的手表。
手表下面放着一张卡片,只有简单的两行字。
——生日快乐
——对不起
生日他妈的快乐!
对不起他妈的对不起啊!
这套房子是三居室,两间卧室一间书房,秦天当初租房的时候只在大卧室里安了一张床,另一间卧室充当了杂物室,现在杂物室里依然堆满了各种兴起买来却无用的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