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一共做了八个,一人一个洗脸洗脚的,还用不同的油漆涂了颜色。
两人端的是红色和灰色,一看就是爹和娘的。
别看他们刚刚怼秦春山时说话不好听,一转头,看见秦冬阳后,那笑容是前所未有的和风细雨,仿佛以前看着秦冬阳怎么都不顺眼的人不是他们一般。
“五弟,给娘端洗脚水啊,你真孝顺。”
“四妹,不是做哥哥的说你,五弟这手可是拿笔写文章的,怎么能让他做这样的粗活,你多跑一趟就是了,姑娘家不能太赖的,否则嫁人很容易被嫌弃的。”
秦苗苗被逮着一通说,看了一眼两个兄长,只觉得他们有些莫名其妙。
“二哥,三哥,给爹娘端洗脚水,是我当儿子应该做的事情。”
秦冬阳笑着说玩,“我和四姐先进去了,不然水就凉了,二哥,三哥你们早些休息。”
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两人的背影,秦夏雨和秦秋果只觉得心里很是郁闷,要说原因吧,他们自个儿恐怕都不是很清楚。
村子里的酒席,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只要将食材准备好,确定好掌厨的,至于其他的,厨房里那一套套会请相熟的妇女来帮忙,桌椅板凳这些,都是去村子里借的,等到了酒席当天,直接搬过来。
村子里的人,除去上了年纪的以及那些很少一部分偷jian耍滑的,绝大部分人都是热心勤快的。
所以。
到了酒席当天,罗兰他们吃过早饭没多久,秦大山和秦二河就带着一大家子人过来了,女的直接就进了厨房,男的就在外面张罗。
他们之后,就是张氏以及几个儿媳妇的娘家人都是拖家带口地过来。
其他的几家还好,虽然人来得多,但人家礼拿得也不算少,来之后不但说话好听,还留下除了看孩子的人之外,个个手脚利落地挽起袖子开始帮忙,人多吗?
不多。
对于眼里有活的人来说,不管怎么样都能搭上一把手。
只是。
秦安安看着陈家人,她外公一家子,也是她亲娘和大嫂的娘家人,来了以后,大爷似的坐着不说,说话那叫一个难听。
什么叫她家小叔能考中秀才是走了狗屎运?
好吧。
她承认,比小叔年纪还大,陈家的大孙子,也就是她的大表哥这次又挂了,已经考了好几次,连个童生都不是,看着自家小叔一次就考中秀才,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俗称嫉妒。
可这样的话你在家里说说就可以了啊。
跑到秦家这边来大放厥词,不怕挨揍吗?
还口口声声地说,大表哥多聪明,没考中要么就是老天爷没长眼睛,要么就是考官脑子有病。
呵呵。
秦安安冷笑。
幸好考官没在这里,否则,以后想考都不一定有机会了。
看着一边穿着崭新长袍,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傲气,一副目下无尘,不屑与这些泥腿子说话的清高模样,她就想“呸”过去。
嗯。
当然,秦安安也在反省,她刚来的时候,要是就见到这位大表哥的话,估计也不会觉得自家小叔是拖油瓶了,端着开水进来的她,停下脚步,看着犹如白天鹅一般和四周的热闹格格不入的大表哥,再侧头,看了看穿着衣服裤子,忙着给村子里长辈倒茶的小叔。
嗯。
这对比,太强烈了。
总之,秦安安承认,她是俗人一个,比起像极了高冷之花的大表哥,她更喜欢接地气且有功名的小叔。
再说这高冷之花长得也很普通,只是那一身绣着高洁竹子的长衫,再加上他昂首挺胸,四十五度仰望着他们家大堂屋顶的大表哥,屹立在一众一边吃喝一边挑剔,大嗓门说着粗话的陈家人中间,显得格外的特别以及醒目。
“外公,外婆,喝茶。”
无论心里怎么吐槽,秦安安的脸上还是露出非常礼貌的笑容。
“安安,这点心没有了,快再拿一点来。”
秦安安微笑,点头,以一种略微有些怪异的调调,听起来有些像是没有感情的人工智能,“好的,外婆,请稍等。”
结果。
陈家外婆一口将瓜子皮吐在了秦安安的绣面上。
秦安安低头,抓着茶水盘的手紧了紧,不气,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能和这样的人计较,对方是外婆,是长辈。
就这么安慰着自己,转身给舅舅舅妈上茶。
耳边嫌弃的话一直没有断过。
“这秦家人也太抠门了,一盘点心就装七八块,摆得好看有什么用,都不够吃。”
“就是,还出了个秀才,我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要是我儿考中秀才,办酒席的时候,我们家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穷酸的。”
……
一路递茶下来。
秦安安已经无力吐槽了,事实上她真的很想冲着他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