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乐园画人头之后,他又回去补货了。
无论是西方阵法,还是东方符箓,对于勾画符阵符箓的材料都有着特殊要求。创造很难但是破坏很容易,他带着大瓶大瓶的墨水就是想着搞破坏,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用上了。
真是意外之喜啊。
陶星辰恍然大悟:“哦,原来芝麻馅是这么做成的。”
拇指雪人忙碌之余,不忘对他翻个白眼。
刑台很快变成了一整块黑漆漆的冰坨,无论大方相怎么割腕都无法让那血祭法阵再起作用。而刑台下的面具鬼怪们也突然有些躁动起来。
“不,怎么会这样!”此时的大方相几乎已经完全疯了。“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多吃点墨水,来世做个文化人。”简温一本正经的劝诫道。
“怎么会这样......”
“啊!”队伍的最远处,传来了面具鬼怪的惨叫。
简温眯着眼睛看过去,发现在刑台被污染后,那些徘徊在最外围的无面鬼怪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摸摸追了上来,此时已经跟面具鬼怪们厮打起来。
他看到无面鬼怪抓住一张面具鬼怪的面具,拉扯的对方满脸流血:“这是我的脸!还给我!”
两边队伍扭打成一团,甚至没人关注简温四人了。
简温:???
明明他是主角来着,现在怎么成了局外人?
“完了,一切都完了,毁了,毁了......”大方相喃喃念道:“该死的人,是我。”
严枫不忍道:“大方相......”
“这一切从我开始,就从我结束吧。”大方相突然举起刽子手的刀,一刀砍在自己的脖子上,“是我看不清执念,折磨自己,也折磨了你们。”
石老人头落下,脸上还戴着那张木质面具,血ye蔓延到了整个墨色的刑台。
时间打破了。
严枫身上浓厚的妆容也遮不住腐朽的气息,黑色的血ye从黄色的衣服里渗透出来。
刑台下站着的NPC们齐齐倒下,身上的rou一块块落下,很快变成了变质变丑的腐rou。简温看到不少腐rou上还有蛆虫爬行,身上的衣服也在瞬间褪色,变得犹如陈年破布。
木质面具自动从玩家脸上脱落,丧失了所有活力,简温看到那一刹那,有黑色的影子从木质面具上窜到地上的影子里。
无面鬼怪弯腰捡起一张张木质面具,端端正正戴在自己脸上,喜不自胜的不断抚摸上面的五官。
渐渐的,无面鬼怪的身体一点点往地上陷落,一点一点融化为黑色的平面,最后与地上黑色的影子鬼怪难分你我。
“这是......”
简温被这突然的变化弄得有些茫然了。
脚下的刑台传来破碎的声音,宛如玻璃破碎,简温低头,霍晟眼疾手快,抱住简温就跳下刑台。
刑台在下一秒崩溃,四分五裂,成为了一地的黑色玻璃碎片。
眼前一花,简温看到自己站在满地荒坟之间,荒坟上,一块块墓碑之间,挨个摆着木质的面具。距离简温最近的墓碑前,跪着一个头发白花花的老人。
老人跪在墓碑前,低头抚摸着自己的木质面具,缓缓抬起头。
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但是简温意外地肯定:“大方相。”
“我演了一辈子的《捉黄鬼》,帮村民驱了一辈子的瘟疫,没想到最后却是我把灾难带回家乡。”
被揭穿真面目后,大方相对往事索性不再隐瞒,说起了石头村的过往。
《捉黄鬼》是一出驱邪除秽的傩戏,为了帮村民祈福,每年都会在大方相和三个师兄弟的主持下举行。而多年的名声积累,也让大方相他们的班底在附近乡里远近闻名,每到年底的时候,忙碌起来会到处走乡串巷的表演。
年前,下一场雪的时候,大方相他们被邀请到了隔壁的村落表演,大方相和石老前往,铁老和肖老留下。
在奔赴其他村落的路上,大方相遇到了一群外乡来的乞丐,据说是家乡闹地震,把家园全毁了,只能沿路乞讨,勉强求生。
大方相善心大发,加上忙于赶路,也来不及询问更详细的细节,主动给他们指路,去石头村找铁老几人照顾。
就大方相自己所说,他跟铁老不和,仅仅是性格一个过方一个过圆,相处不和,但对铁老的为人十分佩服,知道铁老一定会好好安置这批灾民。
石头村在方圆百里内算是小有闲余,人口富裕经济小康,大方相以为,只要自己戏班子里省点吃的,村民们都接济一下,不过是十几个灾民,接收完全没难度。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群灾民刚从地震家园离开的时候,已经被遇难者感染到了瘟疫。那是个偏僻chaoshi的山区,家园毁坏之后,重建起来难度太大,疲于奔命的灾民来不及检查自己的
石头村的村民的确淳朴,铁老虽然跟他理念不合但是性情本善,都接收了灾民。
但是谁也没想到,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