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又离开宠物店,再等等吧,还有两年毕业,到时候一定要养一只小黄狗,希望他男人也在,这样他们就能在下班后带着小黄狗出去遛弯,周六周日一起去郊外玩耍。
只是想想,陈又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看到还蹲在台阶上的老爸,上扬的嘴角缓缓压了下去,无声的叹了口气。
哎,二胎政策要是早十几年出来就好了,陈又会多一个妹妹,或者一个弟弟,做起基佬也就不会有巨大的负罪感了。
自不自私的,这事真难说。
陈卫东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头,无论如何,就是不能接受现实,我儿子那么好的心态,就没见过比他更乐观的了,怎么会得抑郁症呢?老天爷的眼睛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吧。
一瓶凉茶递过来,陈卫东抬头瞧见儿子,稚气未脱的脸被太阳晒的发红,眼睛像他妈妈,眼尾是往上翘着的,不笑的时候,都感觉是在笑,还有那颗痣,位置都差不多。
又又他妈啊,儿子得抑郁症了,也许是青春期的原因,或者是学习压力大,你在天上多保佑保佑他,有时间来他的梦里陪他说说话也好。
陈卫东在心里跟去世的爱人念叨了一句,就伸手去接凉茶。
陈又蹲在老爸旁边。
父子俩谁都没有说话,一个喝凉茶,一个喝可乐,默默地吃了十几分钟的汽车尾气。
陈卫东站起来,“又又,时间不早了,你回学校吧。”
陈又把空了的可乐瓶往前面的垃圾桶里一抛,啪地掉进去,很准,他将手放进裤子口袋里,“又不是高中,晚上没晚自习,明早再回。”
陈卫东问,“来得及?”
陈又说,“我打车。”
陈卫东嗖地看向儿子,“你以前都觉得打车不划算,说有那个钱,宁愿搞成游戏币,要不就买零食。”
陈又嘿嘿笑,“偶尔对自己好一点嘛。”
“爸是赞同的,不过呢,”陈卫东说,“你平时已经很宅了,不上课就在电脑前趴着打游戏,认识新朋友的情况不多,所以爸觉得,坐公交走走路能认识很多人,尤其是女同学,这机会还是要抓着的。”
后面半句是重点,女同学三个字自带划线标记。
“……”陈又挠挠脸,“对了,昨晚我回来的时候问庞一龙借了钱,二百。”
陈卫东说,“在你下个月的生活费里扣。”
他跟平时一样的说完一句,就突然变了脸色,儿子现在有抑郁症,不能再那么来了,要多关怀,拿出慈祥的父爱出来才行。
“下个月的生活费多给你打五百。”
陈又刷地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老爸,察觉到了什么,他感动的热泪盈眶,抑郁症,我爱你。
回去坐的公交,没女同学,只有大姐大妈大婶。
陈又跟他爸坐在后面,他懒洋洋的撑着头,看车窗外的马路,建筑,行人,车辆,有关现实世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任务世界的记忆越来越模糊。
发展不妙啊。
陈卫东说,“又又,豆腐ru的最后一点被我昨晚当菜吃完了,你再给我买一瓶,还要那个牌子,别的牌子我不吃。”
陈又嗯嗯,“其他有什么没了都跟我说一下,我给你在网上买,比超市便宜,满额还有折扣。”
“那我想一下。”
陈卫东说,“上次你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的牛rou干,我吃着不错,还有红枣,是你给我买的放粥里的那种小的,我最近有两次把家里的钥匙落你周阿姨的店里了,我寻思着要吃点核桃补补脑,听说那什么六个核桃还可以,先买一箱喝着看看。”
陈又统计一下,“牛rou干,小红枣,核桃,就这样?”
陈卫东说,“别的你看着买吧。”
“……”陈又翻白眼,“爸,敢情你下个月给我多打五百,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陈卫东说,“等你带女同学回家了,我每个月给你打两千都可以。”
陈又说,“男同学不行么?”
陈卫东说,“不行。”
陈又托腮,嘟囔了声,“干嘛非得是女同学啊,做人太固执,容易长白头发的。”
陈卫东听见了,也只是叹气,抑郁症可怕啊,儿子的思想他都跟不上了,什么叫非得是女同学啊,这不是正常人都能理解的事吗?
“对了,你周阿姨前几天喝过你给我买的蜂蜜,说也想买一罐,你上网搜搜,多买几罐,我送送人。”
陈又扭过脖子,古怪的瞥一眼自己老爸。
陈卫东莫名心虚,“看什么呢?你爸的身心都是你妈一个人的。”
“是吗?”
陈又慢悠悠的说,“那我怎么回回见你在小广场上跳舞的时候,都跟李阿姨周阿姨各个阿姨靠的很近,还搂腰。”
陈卫东一张老脸红都没红,“那是艺术。”
陈又哼哼,鬼才信。
他拿出手机上某宝,把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