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口快了点, 我没有恶意的……”
黄曼玲:“……”
黄曼玲勉强挤出来个笑, 说:“我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 ”姚蜜笑了笑,又兴致勃勃的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是不喜欢上大学吗?”
黄曼玲:“……”
黄曼玲在心里说了句艹你妈的, 然后才强撑着说:“就是没考上呗,高考分数没过线。”
“没过线啊, ”姚蜜说:“那还可以读二本嘛。”
“不是, ”黄曼玲有种被人迎头吐了一口唾沫的感觉,咬了咬牙,说:“是没过普本线。”
“没过普本线?”姚蜜诧异的看着她, 眼底浮现出一抹怜悯:“那怎么不去读大专呢?”
黄曼玲:“……”
“我就考了二百来分,我不是读书的料,这总行了吧?!”
她忍无可忍,终于大喊出声:“姚蜜, 就因为小时候的一点事情, 你用得着这么咄咄逼人吗?!”
“我没什么恶意的呀,”姚蜜好像被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 说:“曼玲,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有意想叫你难堪的,只是我们分开这么多年,我想填补一下彼此之间的空白经历……”
她失望的摇摇头,痛心不已:“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恶意揣度我!”
黄曼玲:“……”
看见我这根中指了吗?
要不是现在是和谐社会,我早就用它把你撅天上去了!
她僵硬着一张蜡黄脸没说话,之前看孩子的中年女人就凑头过来了,语气十分亲热的说:“蜜蜜啊,你曼玲姐也不是有意的,你别生气啊,好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感情总是有的。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常到我家去玩,我还给你吃黄瓜了呢!”
每个熊孩子身后肯定都有个熊家长,黄曼玲跟她亲妈就准确的验证了这个道理。
姚蜜是被姚家领养的孩子,这事儿没刻意往外宣扬,但是也瞒不住。
她小时候就长得漂亮,白白净净的,眼睛又黑又亮,因为没风吹日晒的关系,比村里边的孩子都要干净好看。
孩子也是有妒忌心的,黄曼玲那时候就特别喜欢欺负她,总是拉着几个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还会故意把她的衣服弄脏,甚至是当着她的面骂她。
姚蜜那时候听不懂这边的方言,但是也能知道那不是好话,姚爷爷虽然疼她,但地里还有活要干,也不可能每天都守着。
有一处姚蜜被黄曼玲给打了,黄曼玲的指甲在她脸上抓了一把,留下了一道血痕,姚爷爷回家看见气坏了,问过是怎么回事之后就领着她到黄曼玲家去算账。
村里有人看见了事情经过,黄母想狡辩都不行,从筐里边扯了根黄瓜塞给姚蜜,又笑着跟姚爷爷说:“小孩子一起玩打打闹闹不都是正常的吗。”
姚爷爷说:“正常的话,那为啥不是我们蜜蜜抓你闺女的脸?”
黄母挺尴尬的,就说:“他二爷,咱们大人别跟小孩计较啊。”
姚爷爷还没说话,姚蜜就气哼哼的说:“我不是大人,我要抓回去!”
黄母脸上一僵,姚爷爷则说:“我看行。”
黄曼玲躲在亲妈后边扯着嗓子哭,黄母就板着脸,说:“蜜蜜啊,你跟曼玲不是朋友吗?以后还要一起玩的,你别这么小气嘛。”
姚蜜有爷爷撑腰,尾巴就抖起来了,趁黄曼玲不注意一把抓在她脸上,然后赶忙躲到爷爷后边去:“黄曼玲,你得听你妈的话,我们以后还要一起玩,你可别小气!”
黄曼玲原本还只是假哭,挨了这么一下就变成真哭了,姚蜜抓的那一下还挺重,脸上皮都破了,黄母心疼的不行,绕过姚爷爷就要抓她:“你怎么敢当着我的面打人呢!”
姚爷爷把姚蜜护住,说:“你敢打她我就敢打你,不信就试试看!”
黄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要死了啊,欺负我们女人孩子,他二爷,你好歹还是个长辈,咋能这样干呢!”
姚蜜从前在村里见过别人送殡,儿女们走一路哭一路,黄母这时候这股子劲头就叫她想起来哭丧,这也是她第一次接触到的泼妇人物,以至于后来她回到首都见到姚母时都有了抵抗力。
每个村都有个爱说人长短的尖酸二婶子,黄母在姚蜜老家就是这么个角色,嘴巴刻薄,最爱背地里对别人指指点点,逢年过节见了人专挑难听话问,一个月挣多少钱?买房了吗?什么时候要孩子?而且还特别爱搞封建迷信那一套,好几次都被骗子给糊弄了。
姚蜜记忆里她还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女人,嘴唇薄薄的,额骨很高,看起来就不像是善茬,现在一看头发也花白了,脸上皱纹也多了,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她就笑了笑,跟黄曼玲说:“这是你nainai啊?保养的挺好啊,看起来就跟七十来岁似的,一点也不显老。”
黄曼玲:“……”
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