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乖乖地闭了嘴,靠着车壁安静地坐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稍微有点不安地揪着裙摆,神色有些茫然,似乎在为自己未知的前途而发愁。
赶了一天的路,傍晚时分,他们借宿在一户农家。
这家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年约五旬,都长得慈眉善目的,不是坏心眼的人。
谢悠然看着放心,便给了他们一点碎银,跟他们说了自己是女的,请他们让出一间房子给她和青儿住。
但由于房间不够,所以老妇人也过来跟他们挤着睡了,车夫和老头将就一晚。
白天坐了一天的马车,她们都累得不行了,所以晚上一躺下就睡着了,个个都睡得死沉死沉的。
前半夜还平安无事,但是后半夜,院里的狗却突然疯狂地叫了起来,连带着周围邻居的狗也都叫了起来。
他们被惊醒,匆忙爬起来一看,这才发现院子里火把冲天,影影绰绰来了不少的陌生人。
老妇人当即就吓坏了,嘴里喃喃地道:“坏了,土匪又来了!”
青儿一听就傻眼了,“土匪?”
她从小在周家长大,很少出门,从来没有接触过土匪。
当下,忍不住就朝谢悠然的身边靠了过去。
谢悠然则皱眉,“大娘,这帮土匪经常来抢老百姓的财物吗?”
边关常年打仗,乱得不行,很多人趁着战乱,占山为王,高阳又靠近边关,这里出现土匪,也是常事。
老妇人叹口气,“倒也不经常。他们平时也就抢些有钱人,偶尔兴起,也会抢抢老百姓。今儿个你们是运气不好,碰上了这帮匪徒!”
青儿吓得浑身发抖,“小姐,怎么办?”
谢悠然淡淡道:“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呗。”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院子里的土匪已叫了起来:“屋里的人都给我听着,老子是黑风山上的二当家大疤瘌,有活人的赶紧给老子滚出来,不然老子烧了你们这房子。”
老妇人吓得一抖,赶紧畏畏缩缩的出去了。
外面一阵嘈杂,还听到赶车大叔“哎哟”一声,估计是被土匪给打了。
谢悠然皱眉道:“没辙,咱们只能出去了。”
“小姐,我怕!”青儿靠近了她,满脸的惊恐之色。
她是在地主家长大的,从来都没有见过土匪,只在戏文里听过,说土匪烧杀掠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没有一点良心,如今碰上了,自然会吓得直哆嗦。
“别怕青儿。你没听大娘说吗?这帮土匪也只是偶尔打劫老百姓,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谢悠然安慰着她,其实自己心里都没有底,因为她不知道这帮土匪的底细,也不知道他们这次是为财还是为什么。
两个人低着头走了出去,和老妇人他们站在一起。
只见院子里有好多的火把,几个土匪模样的人中间是一匹高头大马,上面坐着一个脸上有一道刀疤的人,晚上看不清他长得什么样,只觉得那道疤甚是吓人。看来这人就是自称二当家的大疤瘌了。
果然,那大疤瘌看到所有人都出来了,一双眼睛凌厉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定在了老妇人身上,喝道:“你,给老子出来!”
老妇人浑身一抖,哆嗦着站了出来。
大疤瘌的马打着响鼻,喷出一口粗气,吓得老妇人又是一哆嗦。“二当家,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都是小老百姓,家里也没什么钱财,您老人家就发发慈悲,高抬贵手吧……”
“少废话!”大疤瘌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老子今天不是来劫财的。老子是来找人的。你,赶紧跟老子走一趟,上山去接生……”
“接,接生?”老妇人结巴了,“二当家,老妇人不会啊……”
大疤瘌更加不耐烦了,“少废话,赶紧跟爷走,不然爷点了你家的房子,烧死你们……”
老头和老妇人都吓得跪了下来,不停的求饶:“二爷饶命啊,老妇人确实不会接生啊!怕万一出了差错,担待不起啊……”
“混账!”大疤瘌一鞭子抽翻了老头,“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啊?这么大年岁了,连接生都不会?少他妈忽悠老子了……”
老头被抽得嗷的一声惨号,老妇人赶紧扶住他,痛哭流涕:“老头子,你没事吧老头子?”
大疤瘌暴躁地对手下吩咐:“赶紧给老子把这老婆子绑了带上山去……”
“是。”手下齐应一声,马上有两个人上前,一把扯开老头老太,抓过老妇人就往马上一丢。
“老婆子……”老头着急得连连跺脚求饶:“求你了二爷,我家老婆子真不会接生啊,你这么把她抓了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咋办啊?我们全家可都承担不起啊……”
“啰嗦!老子他妈时间有限,少在这儿跟老子蘑菇,再蘑菇,出了人命老子杀你全家!”大疤瘌不耐烦地扬起了鞭子,眼看就要策马离去。
看到老妇人和老头哭得那么凄惨,谢悠然终于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