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觉得她有些可怜,可无论是晏睢孟渟,还在将佣人赶出客厅,亲自守在门口的肖伯和王妈,都有不了任何想要可怜她的冲动。
她让一个家支离破碎,她让一对有情人成了死鸳鸯,何婉,何婉……何必惋惜。
“你,你……”
“我都知道。”
晏睢没有要否认,以前知道的不太详细,可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特别是他有心观察之后,只差没有说开罢了,“最开始还是您告诉我的。”
晏家两位老人,甚至晏蔓嘉都有意识想要让自己不迁怒到他,自然不会将那些事情告诉他,可是何婉却不是,那个夜晚他如今想来虽然不至于还毛骨悚然,却也印象深刻。
他睡着,何婉跑到他的房间来,一双冰冷的手一直在他的脸和脖子上流连,她想过要掐死他。
“为什么这么像,为什么这么像,我恨,我好恨……”
那个时候的晏睢只有七岁,什么都不懂,却也是什么都想要懂的时候,生身母亲对他怀有杀意,对于一个还在渴望父爱和母爱的孩子,是多大的冲击呢。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留意家里人的神色,包括两位老人,包括晏蔓嘉,也包括何婉。
孟渟猛地深吸一口气,他直接起身站到晏睢的身侧,双手揽过他的肩膀,这是一种他下意识要给晏睢的保护姿态,而眼下他的心情也不是生气能形容的了。
“晏睢,你也不要喊她妈妈了,她不配。”
想对自己七岁的儿子下手,何婉怎配为人母。
他小时候的遭遇也不好,然而他天生愚笨,能被他感觉到的已经没有太多了,可晏睢不是,他双商远高于同龄人,就也更加敏感,更能感受到来自外界的恶意,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的生身母亲。
晏睢握住孟渟拥在肩膀上的手,轻轻颔首,“好。”
何婉闻言下意识就想要摇头,想要否认,可是没有办法,看着那张越来越像晏禹的脸,想到她嫁给一个牌位这么多年的枯寂,她就忍不住想要恨,想要将她能毁的都毁了。
“送客!”晏睢回转身体,声音微微大了些,王伯带着两个佣人进来,将愣愣怔怔的何婉架着,往客厅外走去。
“晏睢,晏睢!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我手上还有晏氏的股份……”
她的声音没传来多少,就彻底被拉出晏宅的铁门了。
晏睢抬眸对上孟渟略有担忧的目光,他站起身,将人拥到怀里抱住。
“无妨,只是比原打算提早一些罢了。”
“嗯,”孟渟应着,在晏睢的后背拍了拍,“我今天和老师请假,我带卷子去公司,我想陪着你。”
他能感觉出来晏睢的情绪始终没有多少起伏,他对何婉早就绝望了,早就无喜无怒,今日的这一幕,他一时兴起,却也没能对他的心境产生多少波澜。
晏睢并不用关心,更不需要怜悯,孟渟也不是要怜悯晏睢,他只是想陪着他罢了。
“我想一直一直陪着你,”孟渟说着下颌微微扬起,然后就抱住了晏睢猛亲。
晏睢稍稍退后一步,应对住孟渟的攻势,然后再缓缓往沙发上退去。
晏睢坐下,孟渟稍稍一顿,然后又扑了上来,他半个身体都爬在晏睢身上,手在他的胸口轻轻搓着,舌尖轻探,然后用力地亲,用力地吮,似乎想要把晏睢身上所有的苦闷和不幸都给吸出来一般。
这样的心意不难感觉,晏睢陷在沙发背上,放纵了孟渟突然而有的热情,他眉梢不自觉的冰冷渐渐散去,变成了因为孟渟而有的柔情,他将人拥着,像是拥着稀世珍宝。
不,不是像是,孟渟就是他的珍宝,他的宝贝。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甚至吻出了彼此身上的冲动,两个人额头相抵,稍稍平复呼吸,以及越来越频繁就会被吻出的冲动。
“晏睢,我爱你,我一定是爱你的。”
孟渟依旧闭着眼睛,可说话的模样依旧认真得很,他额头微晃,鼻尖蹭上了晏睢,嘴角的笑勾起,“我们要一直相爱。”
和并不是此刻才有的觉悟,是一直就有,只是这一刻突然明晰,突然想要让晏睢知道。
他话落眼睫轻颤着睁开,就陷落在晏睢无限柔情的眸光里。
孟渟的眼角眉梢渐渐弯起,他抬起脸,从晏睢的额头开始,“啾啾啾”地往下亲,怎么都亲不够人似的,再然后,他又被晏睢突然撞上来的唇,吻住了。
缠绵的吻,让人心头甜得发鼾,他整个人都好像陷入在一团棉花里,一轻一重,似不安,又好像不是不安,晏睢低语,“再说一遍,我想听。”
孟渟闻言凑在晏睢的耳边,认真又甜蜜地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第一次见面他就喜欢晏睢,觉得晏睢好,现在相识一个多月,他又爱上了晏睢,他不知道算早还是算晚,可他就是爱上了。
“你说的对,我爱上了你,就知道什么是爱了。”
孟渟坐在晏睢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