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打电话报的警,唔,估计是,被仇家杀了吧,他结仇也挺多的,跟你不也结仇了吗?”
“哦,那是挺惨的。”
沈知昼这么不咸不淡地应了声,仿佛在听一个无聊的社会新闻。
他抱着她,一沉身就坐到了沙发上。
然后将她妥善地放在自己腿面。
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做了个口型:
“不穿鞋。”
“……”她红了脸颊,坐在他膝上,挣也不挣的。
林槐继续说:“要不是你昨晚在兰黛,我差点儿以为是你杀了他的。”
沈知昼笑了笑,没说话。
晚晚听到他笑,好像心情还不错。
她小手下意识地环住他脖子,轻轻地靠上他的肩膀,耳朵贴到他电话边,想听听他是在跟谁打电话。
是男还是女?
会不会是那个耳环的主人?
反正她没立场问。
那她就自己听一听,打探打探。
林槐还在那边念叨着,什么事都想扯一扯:“对了,林榣如果再去你那边,不许给她开门了,知道吗你?”
“你得问问她怎么有的我家钥匙,”提起这事儿,沈知昼就有些头痛地说,“我都换了两三把锁了,怎么?职业杀手的必备素养,就是随便都能弄到别人家的钥匙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林槐笑了笑,“反正,你记住了,她要跟我结婚的。”
沈知昼有些讶异,不过很快便不那么讶异了,“你喜欢她吗?”
“还可以吧,都这么多年了,从小长到大,没感情也有亲情了,结婚不就是培养亲情吗,我们结婚还能省去培养亲情的那一步。”
沈知昼轻笑:“也就不是你亲妹妹。”
“嗯,对啊,是亲生的还了得,你他妈想什么呢,”林槐说,“所以,我可告诉你了,你可要离她远一点。她不仅仅是我妹妹了,还是我未婚妻。”
“我离她够远了,兄弟,”沈知昼无奈地笑着,他一仰眸,看着坐在他怀里的小姑娘,她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让他不由地有些心惊。
他替她理顺了身后的裙摆,边对林槐说,“我可怕跟她说话说着说着,她就突然给我一枪,我就死了。”
“你很怕死啊。”林槐笑。
“是啊,”他轻轻弯着唇,手指触及到一片温热,抬起手,看到了自己指尖沾惹了丝丝血迹,却没多嫌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我很怕死的。”
晚晚听不懂他在跟谁打电话,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话题,怎么都开始拉扯死啊活啊的事了。
她刚才朦朦胧胧地就下了楼,这下才意识到了什么不妙。脸上腾地飞上两抹绯红,匆匆地,想从他身上起来。
光着的脚刚落地,人站起一半,就又被他狠狠地按回去。
他眸色愈发喑哑,不动声色地望着她,朝她做了个口型“坐回来”。然后,他偏着头,继续对林槐说:
“我死了,就见不到想见的人了。”
这话,却不知是在对谁说。
林槐和电话这头的晚晚听了,同时一愣。
晚晚还没出声,倒是那边的林槐先情绪激动地嚷嚷了起来,暧昧地说:“喂,你想见谁啊?谁让你这么牵肠挂肚呢,嗯?”
“不知道呢,”沈知昼徐徐笑道,听到机场那边传来广播的声音,催促林槐道,“你一路顺风吧,我先挂了。”
“干嘛去啊。”
“啊,”他一顿,唇角浅浅地扬起,突然有些苦恼。
还没找好理由。
不过看着怀里的晚晚,他眼底不知不觉地泛起笑意,低哑着声线,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去给猫弄点吃的。”
林槐无比惊讶:“你家养猫了?”
“嗯。”
“什么时候?”
“……前几天吧。”
“想不到你平时那么冷酷,还挺有爱心的。”林槐笑起来,“什么品种啊,哪天我也见见?我还挺喜欢小猫的。”
“就小野猫吧,”他说着,思绪就飘到了这几天晚上都在他家外面叫得很是惨烈的那几只野猫,“不知道什么品种,没人要,我就捡回家养了。”
“好养吗?”
“不好养,”他又把要站起来的她按回他腿面,为了避免她再乱动,直接抄着她两条腿横到沙发上,不让她脚底碰到冰冷的地面,继续说,“很闹人。以前很软,也不吵不闹,我还觉得很好打发,最近却不知怎么了。”
林槐笑道:“招惹你啊?”
“是啊。”他慢条斯理地笑起来,“喂,你跟我聊这么久,不赶飞机了?”
“唉,也是,不说了,我得干正事儿去了。”
于是林槐就挂掉了。
挂之前还说从泰国回来,改天要来他家看猫。
当然,也要见晚晚。
沈知昼面无表情地在忙音中摘掉手机,没等她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