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才是公主,她凭什么还有封号?她就是个白眼狼,养育她十几年的亲母被行刑,她还能站在那里观看,冷血!魔鬼!根本不是人!”
司马清狠狠瞪着人群里的陈娇,她那一番疯话,陈娇都听清了。
隔着一段距离,陈娇回头看了眼。
这是她们表亲姊妹第一次见面,怕也是最后一次了。陈娇朝司马清多笑了几声。司马清估计被她气疯了,说了什么陈娇也没去听,只是邓氏的婆子连忙将车门关紧,催着马车往回走了。
一名护卫靠了过来,低声道:“主子,那赵闻之被人掳走了。”
陈娇侧目:“是你做的?”
护卫颔首说:“属下只是将他的藏身之处放了出去,他样貌不俗,喜好男风的权贵大有人在。”
陈娇笑了一下:“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是。”
只是护卫深知主子和赵闻之不睦,少不了他得叫人去盯着,以确保赵郎有个好“归处”。
王氏死后,没过两天,邓二郎新纳了一名贵妾,样貌极好,性子也温婉。
邓二郎去司马清院子的次数减少,后来干脆不去了,那些婆子越发苛待司马清。
司马清想逃出去,可婆子看的紧,要把她囚死在这间院子里。
一年后,邓二郎有了子嗣,他的那位贵妾给他生了个儿子,又过了两年,又添了两名女娃。热闹都是外面的,司马清守着空荡荡的院子,一日日的熬着。她依旧想着有朝一日能逃出去,去找母妃和父皇说说情,让她离开邓家。
后来又不知过了多少年,冷清的院子被人推开了。
昔日的九公主沦落成为形容枯槁的妇人,为首的管事婆子目光Jing明,她说:“新帝登基,天下大赦,二郎已经休弃了你,你速速离府吧。”
“休我?他凭什么!”司马清是要离开邓家,却不是这种形式!司马!马清眼珠一转,要往院子外跑,守在门口的婆子将她推倒在地。司马清揉着手臂,眼中闪过欣喜:“父皇去世了?新帝是谁?太子哥哥?”
管事婆子闻言冷笑,居高临下道:“太子早就被先帝废了,如今登基的是贵妃娘娘之子,荣安公主之弟。”
“小弟?”司马清面上一喜。
当年小弟和她玩的挺好的,小弟当皇帝更好,肯定会为她做主的。
司马清迫不及待的离了邓府,她直奔着皇宫而去,在宫门口就被侍卫拦住。她抱着简陋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块藏了好久的玉佩,递给守卫说:“瞎了你的狗眼,我是陛下的姐姐,当朝九公主,快快放行,让我入宫。”
守卫打量了几眼玉佩,丢到地上。
司马清:“你!”
“哪里来的疯婆子,陛下是你想见就见得的?赶紧滚。”
守卫将司马清赶走后,才回去站岗。
司马清隔着远远的咒骂:“瞎了眼的臭虫!烂人!等我见了小弟,自有你们的好果子吃!”她在洛阳举目无亲,宫里联系不上,那些权贵世家都被邓氏打点好了,只要司马清上门求救都是避而不见,更有甚者还让仆从轰赶她。
司马清深感受辱,她想到了自己那位没见过面的生父。
然而骆争早在几年前就和程芸成婚,两人都是二婚,性子相投,婚后生活美满,陈娇早就把骆家的产业都还给了骆父,又安排了一队高手给骆父看家护院,眼下,这对夫妇还不知道在哪游山玩水。
当年,骆父曾经见过司马清,只是那时候,司马清事事不如意,自然没给骆父好脸。
骆父与她并无养育之情,加上司马清并不想认他,骆父便不再管她了。
司马清只在洛阳流浪了几日,就忽然不见了踪影。
她被人牙子盯上了,趁着夜里被麻布套了头,打晕就扔进了车里。
后来,她也没能再回来洛阳。
莲华宫里,经过翻修,整个宫殿打通了后面的青山,将莲华宫扩建了一倍,前院水榭楼台,后院山间楼阁,宫婢往来期间,欢声笑语。
“阿情,你看看这胭脂,做的可合格了?”
王贵妃年纪四十多了,但她这些年不思烦恼,日子过得轻快自在,尤其是有女儿在宫中陪伴,性子都变得活泼轻快。自从先帝过世,王贵妃闲来!无事,她不喜欢琴棋书画之类的,就迷上了亲手制作的胭脂水粉。
她的儿子司马承登基为帝时虽只有十四岁,可政事上有监国辅臣,无需她这个太后Cao心。再不济还有阿情在,她的阿情很是厉害,小儿子登基时遭遇皇子和大臣反对,都是她力挽狂澜,在诡谲的朝野里扶持小皇帝登位。
陈娇的目光从书中移开,手指沾了沾胭脂在手背上摸匀,她笑道:“非常好。”
听到了女儿的夸奖,王贵妃笑开了颜。
后陈史记载:正乾三十四年,权倾一时的荣安公主薨。陈乾帝痛哭三日,并为其姊举行国丧。丧礼当日,洛阳城中满目皆白。
自那以后,地下暗庄的主子也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