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斩后奏罢了。
“没关系的。”叶蓝茵说,“反正咱们已经出发了,他也不能派人把我抓回去。等我一会儿办完事,请你吃饭。餐厅我都订好了。”
佟若舒说:“要是有的吃,我也就不Cao心那么多了。”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一个小时的路程很快就过去了。
又一次来到看守所,叶蓝茵还是免不了有些紧张,整个人一直都很拘谨。
她叫保镖在等候室里陪着佟若舒,然后就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之下,顺利见到了周雅清。
周雅清瘦了不少,还有些脱相,蜡黄的脸色,无神的双眼,让她看起来和原来的贵妇模样是判若两人。
叶蓝茵在心底叹口气,拿起了电话。
周雅清也拿了起来,上来便是一声冷哼,直接就说:“你居然会来看我。是来幸灾乐祸,还是有什么其他目的?说吧。”
叶蓝茵想了想,并不愿意拿尚媛的事情刺激她,毕竟那种事不是有德业的事情,挂在嘴上也不好。
“我确实有事找你。”叶蓝茵说,“我想让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在背后给周夫人下药的?周夫人现在去了,如果你还有点儿良知,就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周雅清一听这话,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状。
她在想,要不都招了算了?这样的话,长夜漫漫,兴许心里真的能好过些。
可她又想,如果她说了的话,孔歆瑶势必会拿着那些照片去毁了尚媛。要是尚媛完了,她这辈子真的就是没有任何指望了。
所以,不能说。
“良知是什么东西?”周雅清反问叶蓝茵,“豪门里的人自打出生,就得把这个东西扔了。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叶蓝茵,你别费口舌了。不管我的背后有没有人,我都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叶蓝茵对于周雅清的冥顽不化,有那么一点点的诧异。
她总觉得既为人母,总该有些善良,也该在某些时候多为子女想想。可周雅清这般决绝,就不怕周亦行会报复尚媛吗?当真是自私自利到了极限。
“你是不是对于周夫人的死,还有亲大哥的死,都是无动于衷的?”叶蓝茵忍不住问。
周雅清笑着说:“难不成我还要痛哭流涕吗?我们虽有亲戚关系,但活的却比面对仇人还要愤怒、憎恶。所以,人固有一死,死就死吧。更何况,自我有记忆开始,我父亲也是这般冷酷无情的对待我的,我早就没有亲情的感知能力了。”
这话令叶蓝茵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因为从周雅清的言语里,她也感受的到周雅清之所以变成这样,与周家这个原生家庭分不开。就连周老爷那种扭曲的性格,也与周家本身分不开。
这么一想,叶蓝茵倒是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没有多琢磨,直接就问了周雅清:“当年老爷喜欢那个乌克兰姑娘,为什么大老爷那么反对呢?甚至还要不惜嫁祸给周夫人,也要杀了那姑娘的孩子。”
周雅清对这事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人都已经死了,又或者周家那一拨血脉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苟延残喘,所以叶蓝茵的问题令她有些感慨。
周雅清说:“这件事,就像家里面的一个诅咒似的,把每个人搞的人心惶惶。父亲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反感娜塔莉亚。周远山以前不是没有个别的女人,可父亲也没像对待娜塔莉亚似的对待那些女人。更何况,就像你说的,娜塔莉亚还怀了周家的骨rou。我记得周远山和父亲摊牌说娜塔莉亚怀孕的时候,父亲居然气的摔碎了一个青花瓷瓶!那瓶子价值连城,平时他都不让我们碰的,不然会大发雷霆。现在想想,父亲当时的很多做法就是匪夷所思,叫人无法理解。或者说,这大概就是周家气数要尽了的一个征兆吧。征兆这东西那么玄妙,本来就是毫无理由可言。”
说完,周雅清长长的叹了口气。
而叶蓝茵听了这话,却是觉得更加迷惑,同时,也觉得更加诡异。
她虽出身在普通的家庭,但也知道不管是豪门还是寒门,谁都不忍心去伤害自家的骨血。如果周淮琛(周亦行的祖父)真的那么恨周老爷在外面有人,大可以其母夺子。可为何偏偏选择的是赶尽杀绝呢?
“行了。”周雅清忽然开口,“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你们谁也别再来探视我,我不会同意见你们的。”
说完,也不等叶蓝茵再多说什么,周雅清已经挂断电话,并举手示意狱警带她离开。
叶蓝茵这一趟,也说不清是不是无功而返。
……
从看守所出来以后,叶蓝茵的心情不是很好。
但是事情已经是如此,她尽了自己的努力,也没必要再去纠结,便和佟若舒去了餐厅。
这一家江南小菜馆,菜肴Jing致清淡又不失美味,餐厅的装潢更是给人一种如身在婉约苏杭的典雅惬意之感。
叶蓝茵要了两道特色菜,又让佟若舒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