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宁秋秋,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你不要用那种作呕的眼光看着我,本县主可瞧不上这种低级的手段。”她的发髻乱了,shishi的头发贴在脸上,配着怒火燃烧的眸子,艳丽逼人。
“宁秋秋,借你钟哥哥的话,本县主高看了你啊,自导自演这一场戏陷害与我,可真是舍得本钱!”她从河中走来,shi哒哒的水往下滴落,明明嘴唇已经青紫,却还是挺直了身体,没有丝毫畏缩之态。
宁秋秋被她的目光一刺,裹紧了披风,躲开了她的视线,带着细弱的哭腔道,“县主,秋秋落水是自己失足,跟您没关系。”
她转过头,又对着脸色铁青的钟霄道,“钟哥哥,你误会县主了,县主只是对秋秋伸出了手,秋秋吓到了才落入水中,是秋秋自己不小心。”
嘴中为章洄解释,可偏偏她雪白的小脸上满是委屈的神色。
钟霄嘴唇紧抿,眼角余光瞥见女子倔强的神情,心里不断地翻腾,一时是章洄不厌其烦的跟在他的身后的回忆,一时是宁秋秋扬着一张笑脸对着他喊钟哥哥的画面。
他深吸了一口气,厉声喊道,“连桥,我们走。”
“钟霄,你他妈的给本县主站住!”
“慢着。”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一人饱含怒火,另一人则是带着股清冷。
几人身体一顿,却见前方一行人疾驰奔过来,为首的正是微服出宫的太子殿下楚瑾。
看清来人,章洄的眼眶瞬间便红了,随即一袭黑色的裘衣挟带了暖意披在了她的身上。
“哎呦,我的县主啊,怎么这会儿功夫您的身上就沾了水啊?”福寿看到章洄一身狼狈的样子惊呼出声。完了,这下殿下要彻底发怒了。
方才在街上,安和县主看上了今年花灯节的灯王,等到她说要去放荷花灯,让殿下在酒楼处等她时,福寿心中就起了意。他惯会揣摩殿下心意,便提议说不若去做那灯王的有缘人。
殿下果然应允,径直进了灯影阁,与灯王的主人聊了片刻,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灯王拿到了手里。
结果殿下刚走出灯影阁,就有金甲卫来报说安和县主跳入了河中,还与长宁候世子起了争执。
殿下闻言,语气凌厉,命一人看着花灯,步履飞快地朝着祁河边奔去。
福寿一言不发的跟在殿下后面,瞥了一眼他冷峻的侧脸,心中明白长宁候世子这次要遭殃了。
“这就要问宁小姐了。”章洄胸中憋着一口闷气,目光冷冷地看向宁秋秋。
楚瑾看到她泛青的唇色,目光一顿,轻轻地用手为她剥开了脸颊的shi发,声音透着一股漫不经心,“长宁侯世子,你就是这么对待孤的表妹的。”
气氛陡然凝滞,钟霄也未想到太子殿下今日会出宫,还撞见了他与章洄争执这一幕。
他扫了一眼太子殿下覆在章洄脸颊的手,脸色暗沉,躬身行礼,“臣长宁侯世子钟霄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宁秋秋本就煞白的小脸顿时失了血色。太子是安和县主的表哥,他怎么会在这里?!
“臣女宁秋秋见过太子殿下。”她瑟缩了身体,恭敬地弯下腰,不敢抬头。
楚瑾的视线看都未看宁秋秋一眼,浑身的压迫感骤然冲着钟霄而去,语气冷淡,“长宁侯世子,既然你对这门婚事如此抗拒。孤替你做主,承恩公府退婚,今生今世孤的表妹阿洄都不会与你有丝毫的瓜葛。”
此话一出,章洄和钟霄听在耳中都是一顿。章洄是没想到太子表哥会亲口为她退婚,钟霄则是不敢相信太子殿下会站在承恩公府的立场上要求退婚。
太子的眸子深不见底,神色却还是淡淡,“不仅如此,孤还愿意成全你和这个女子。既然你们心意相投,孤亲自赐婚,她嫁与你为长宁侯世子夫人。七日之后就是好日子,婚事便放在那天吧。”
这下,钟霄彻底僵在了原地,脸上的神色令人分辨不清。
“太子殿下,臣的婚事即便赐婚也应该由陛下决定。”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话中之意却很明白,太子殿下即便身份尊贵,也只是储君,此事不该由太子做主。
原本因着太子的话心中一喜的宁秋秋却是揪紧了身上的披风。她虽知钟哥哥心高气傲,太子赐下这门婚事也含有侮辱之意,可是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让她不禁怀疑钟哥哥心中是否有她。
楚瑾定定的看着他,锐利的视线带着威压,嘴角泛了几分薄凉,薄唇微启,“明日,陛下的旨意自会到长宁侯府。”
太子之势便是楚明帝也要避其锋芒!太子殿下的旨意那就是陛下的旨意。
钟霄五爪握拳,脸上带着刻骨的冷意,“既如此,明日臣便在长宁侯府恭候。”
“表妹,我们回去吧。”楚瑾移开视线不再看他,淡淡对着章洄说道,“你身上shi了,着凉了可是不好。”
章洄点了点头,抬了脚离去,只是走到宁秋秋身边之时,她脚步一顿。
不出了这口闷气,她这几日都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