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耀把棍子扔给站在门口灰着脸的孔绽,“你来打。”
孔绽不想接棍子,弱弱道,“李总。。”
“打!”李文耀拳头砸了下桌子,“不打他长不了教训!”
孔绽叹了口气,脚步踟蹰地向李文逊走去。
李文耀执行家法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李文逊刚过来的头两年更是家常便饭;只是一般小孩到了中学阶段之后,家里就不会再打孩子了。一来是为了孩子的面子和日益成熟的自尊心,二来,也是因为小孩越长大,通常家里越心疼,就越舍不得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进行教育。
然而李文耀浑然不觉,他对这种耿直见效又快的方式屡试不爽。
李文逊一直咬着牙拼命忍着,身体的疼痛在他看来倒是其次,关键在于如何说服李文耀放自己回学校。
李文耀看着看着就看不下去了。他觉得心里堵得慌,李文逊忍痛受罚的样子,那种切身体悟的难受,仿佛无孔不入地钻进了他的心里。
他竟然心疼了。他以前不会心疼的。
孔绽打完后,把双腿早已支撑不住的李文逊架起来扶他上楼。进了房间,又赶紧拿了止痛药膏。
“绽哥你暂时不用管我了。”李文逊疼得奄奄一息,“我睡一觉自己上药。”
“还是尽快上吧。”孔绽突然压低声音,“这样好得更快。你难道不想赶紧恢复去参加省赛吗?”
李文逊眼皮一跳,轻笑出声,“我就说,你今天怎么少打了那么多下。”
“李总盯着我呢,作弊又不敢太明显。”孔绽把药放到他手里,“赶紧好起来。”
“知道了,谢谢你。”李文逊说。
孔绽出去后,李文逊放空脑袋在床上趴了好半天。
确定李文耀八成今晚不会再进来找他后,他悄摸着从书包里掏出了手机,给他妈打了个电话。
李文耀恨李父,但是对他们的妈妈,始终还是留有一份情念的。
李文逊算了算,下周也就快月底了,正好赶上他可以回家住两天的好机会。如果顺利的话,李母应该可以帮助他拦住李文耀,让自己参加选拔。
李文逊安安分分在家待了五天,也顺便把腿上和脸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这才把李母叫了过来。 “我们。。”李文逊含糊道,“我们想找你借。。借点儿毛片。。”
李文耀周六一早看见他妈来了,立刻想到又是李文逊在搞鬼。
“阿耀。。”李母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脾气不好,“没打招呼就来了,没碍着你休息吧。”
李文耀嘴角抽了抽,“您怎么来了。”
“我。。。”李母余光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三五个黑衣壮汉,“我们母子俩。。单独聊聊好吗。”
即使没有李父那般对李文耀的事业厌恶至极,打心眼里却总少不得那份畏惧。加上李文耀虽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也从来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李文耀示意其他人出去后,隐藏着心中的了然问她,“找我有事吗。”
李母的眼睛绕过他寻找李文逊,“阿文不在吗?”
“房间做作业。”李文耀不耐烦道。
“都周末了还。。”李母想了想,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容,在李文耀旁边坐下,“这眼看又月底了,不是说好。。说好让阿文回我们那儿住几天吗。”
“这个月不行。”李文耀果断拒绝了,“下个月再说吧。”
李母面色一僵,“阿耀。。。”
“他马上要考试了,”李文耀没有看她,低下头点烟,“而且他最近玩性太大,再让他去您那儿一段时间,你肯定会纵容他。”
“小孩子玩性大也是很正常的,”李母放轻声音,“我还听说,你这一周都没让他出去过家门;阿耀,这样不行的。。”
“行不行我会不清楚吗,”李文耀打断她,“阿文从六岁以后就跟着我,他现在的成绩,他的优秀和懂事,都是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在这件事上我认为我完全比你们更有发言权。”
“是是是,这我都知道,”李母安抚道,“我知道这些年你对阿文非常上心,我们也看得见阿文的进步,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和你爸也没再干预过你去照顾你弟弟。。”
“干预?”李文耀嗤笑道,“那个人不是不想干预,他有能力干预吗?要是他敢撕破脸皮,不怕被开除,不怕不能升官稳坐金銮殿,说不定阿文现在就在你们身边。”
“你怎么这样说你爸。。”李母脸色黯淡。
“他不是我爸。”李文耀抖了抖烟灰,“我和那个家,早就没有关系了。”
李母叹了口气,摇摇头,“你恨我们,我也认了,但你不要恨你弟弟,不要这么对他。”
“我怎么对他了?”李文耀蹙眉,“你们不要以己度人;我确实对你们有怨,但我是把阿文当我最重要的亲人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连你弟弟一点小小的心愿你都不能满足。”李母问道,“他不过就是瞒着你想去参加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