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没理他。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尽早适应。”李文耀替他盖好被子,硬声道,“从今天开始,就是我来照顾你。你的生活,你的学习,都由我来作为监护人,保护你,监督你。”
李文逊沉默不语。
李文耀知道他不甘心,但他有信心,一定要把他的性子扭过来,扭向自己这边,“别把我想的太遭,我绝对比你爸你妈还要负责任。你是我的弟弟,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会为你的人生保驾护航,我可以保护你一辈子。”
李文逊依旧埋着头,李文耀也不急,从把人带回来的这一刻他就放心了,毕竟以他爸他妈的力量,想从他这里再把人带回去,难如登天。
想到这儿他不禁暗喜,又有些得意,他终于发现自己的人生有了一个盼头,一个能让人坚强,乐观往下走的希望。李文逊就是这个希望,是他生命里无比渴求的心灯,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李文逊比他想象的恢复得要快。他在床旁边玩儿着笔坐了半小时,就看到李文逊抬起头,扬起那张哭花了的脸,咬着嘴唇低声抽噎,“可是我想妈妈。。”
“妈妈有什么好想的,你一个男孩子这么大了还天天要妈妈,丢不丢人。”李文耀撇撇嘴,在他心里十岁不过距离十五岁相差五年,怎么能叫小孩子呢。
李文逊睫毛颤了颤,吸吸鼻子,抹掉了眼角的泪痕,“我以后再也不能。。。”
李文耀怔了一下,难得的有了一丝百年难得一遇的心软,“以后每个月,我送你回去住两天。可以了吧,记住,就两天。”
李文逊在他的瞪视下不敢讨价还价,识趣地没了声。他“悲催”的少年生涯就此,拉开帷幕。
李文耀如今想来,老是忍不住失笑。李文逊的生存技能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日子长了他发现,自己弟弟其实是一个非常善于自我保护的人。他懂得审时度势,明白怎样可以帮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这也是为什么,李文逊从没跟他玩儿过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他的适应力,应变力令他惊讶,也令他满意。因为这就说明,即使自己无法护他一生,他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活的很好。
那时候的他,真的从来没怀疑过,自己这种偏执的掌控欲,究竟有多少分,是真正的基于亲情。
酒保见他一个人喝着闷酒,穿着打扮举止不凡,忍不住道,“先生您喝太多了,不要再喝了。”
李文耀没理他,继续灌酒。
酒保边擦玻璃杯边凑到他面前,“要不我给您安排个房间,您今晚好生休息。”
李文耀看都不看他,他的心里翻搅着一股冲动,“只是房间?”
酒保立刻心领神会,“哪儿能啊,您喜欢什么样的,我马上给您领过来。”
李文耀没有纵欲的癖好,只是今晚脑中装了太多事,仿佛在寻求一个他一直坚持不去尝试的突破口,“你看着办吧。”
酒保笑眯眯地走开了。
不一会儿便领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过来,“先生您看这个怎么样。”
李文耀红着脸,闭着眼睛摆摆手,“都行。”然后就揽着那美女,晃晃悠悠地跟着酒保进了房间。
那姑娘也是专业的,又看这位大老板长得英俊潇洒,更是全身心的主动迎合。李文耀以前谈生意的时候,看到这群白花花的细腰长腿油腻地往客人身上贴,只觉得一阵反胃,却没想到自己也会主动脑袋被门翘了,做出这种不从心的举动。
姑娘卖力地挑逗着他,李文耀心里却沉淀着一汪诡异的死水,毫无波动。姑娘渐渐察觉到了,老半天过去了,这位金主的身体竟还没有给出正常男性应有的反应。
她忍不住起了令人难堪的怀疑。
李文耀察觉到她的想法,气血上涌,猛地把她推到了床下,“滚出去吧。”
姑娘灰着脸跑出去了。
李文耀坐在床上揉着眉头,心里莫名的烦躁。
随着年龄的增长,身边不乏有人在他耳畔身侧举“媒妁之言”,每每听到这些,他都恨不得往耳朵里塞棉花。
其实他能慢慢地感觉到,他对女性不感兴趣,对男性。。好像也不感兴趣。
他的生命中最在乎的人,只有李文逊。可他能跟自己的弟弟过一辈子吗?
李文耀突然冷汗爬上脊背,他拿被子蒙住了头,强迫自己赶紧去睡,赶紧消停这个诡异而令他揣测万分的想法。
李文逊当晚和张束青练球直到八点。张束青教了他许多新的方法和技巧,令他获益匪浅。
他带着一身汗和张束青边走边聊天,把人送回宿舍后,一转头,发现孔绽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李文逊无语地走过去,孔绽在某些方面和李文耀越来越像,比如监督自己时候的表情。
“不是说我自己回去就行吗。”李文逊象征性地说了句,“算了,回家吧。”
“文少爷。”孔绽道,“你今天跟我说的明明是补习。。”
“是补习啊,”李文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