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又抢不过我?”
颜司卓收紧了拳头。
“也是,”权芮点点头,“这么多年了,你作为我的手下败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还没有习惯吗,”权芮勾唇,“我以为你早就习惯了。”
颜司卓僵着脚步走到他面前,拽住他的衣领,越收越紧,“你长点儿脸,过去的事你还有脸提,那些卑鄙的手段,别以为没人拆穿你,就可以以为是正确的。”
“我卑鄙,”权芮凉凉一笑,咬牙,“我再卑鄙,也比不上你那个虚伪狡诈的母亲。”
颜司卓瞪大了眼睛。
“王晋看上你,我真替他可惜,”权芮直勾勾地盯着他,“摊上你这么个幼稚的情人,还有个居心叵测Jing于算计的老女人,”
“颜司卓,你若是真为他好,就放手吧。我是在救他,而你是在一步步把他往地狱推。”
“你还是这么善于把自己美化成亲妈都认不得的样子,”颜司卓嘲道,他声线尖锐,“听着,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对我有意见,冲我来,打他的主意,我不会放过你。”
“你们迟早会分开的,”权芮悠悠道,摊摊手,“再说,我跟你有什么好计较的,要不是Ade,我真希望这辈子都不用遇见你们这家人。”
他轻声道,“真让人恶心。”
“恶心就请你滚远点儿。”颜司卓粗声道。
“我也想,但我要把他带走,”权芮一字一句,目光绽着诡异,
他点了点颜司卓的胸口,“相信我,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我跟你争同一样东西。”
颜司卓脸色黑得吓人。
“如果争不过,”权芮扬着嘴角,“那我就直接抢了。”
第三十八章
权芮的话,像扎在心口的刺,牢牢地嵌在那里。颜司卓想拔出来,又怕血流成河,怕自己难以拾措。
掩于事情内部的缺口,如同口腔里让人忌惮的智齿。它不发作时,存在感连影子都比不过;可是一旦炎症迸发,常常痛得人难以接受。
颜司卓不愿去想矛盾溃脓的后果,他有预感,但他没有解决方式。是选择忍耐和遗忘,还是不顾一切冲破所有束缚,无论哪一种,他都没有足够的勇气。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回到家,客厅亮着灯,只是很安静。
颜司卓手臂里挂着外套,慢慢地往沙发处走,目光很久没能收焦。
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手肘拄于双膝,手掌捂住了脸。
他闭上眼睛,在掌心包围的黑暗里,一声微沉的叹息。
他抬起脸,微仰着头,瞥见天花板橙黄色的光,映着他的瞳孔,黯淡里平添半抹明亮。
颜司卓揉了揉眉心,努力把滞重的眼皮抬了抬,站起身。
脚下一绊,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是一个行李箱。是王晋的行李箱。
颜司卓脸色一变,身体僵住,大脑中最脆弱的神经在此时砰然断裂。
王晋拿着护照从卧室出来时,颜司卓直直地杵在那儿,背对着他,整个人仿佛静止。
“什么时候回来的,”王晋边翻着包边随口道,“吃了吗,我厨房温的有菜,自己盛一下。”
下一秒,猛地一阵生疼,颜司卓掐着他的手腕,强迫他抬起头。
王晋茫然地望着他,颜司卓脸色Yin沉,鼻翼微颤,眉间是不可思议的惊怒。
“你准备去哪儿,”他出口便是寒气,声音渐粗,“我问你收拾行李打算去哪儿!”
王晋睁大眼睛,不明所以,“我就是。。”
“这次连招呼都不打了,怎么,怕我又把你关起来是吗,”颜司卓喉结颤动,“你以为你能跑到哪儿去,你这么想方设法地逃避我我都替你觉得辛苦!”
“是不是我回来的还不是时候,”颜司卓步步把他往墙处逼,声音尖利,“我应该再晚到家一点儿,恐怕此刻你已经在机场了对吧。”
王晋皱眉,“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了吗,那那些行李是干什么的,你拿着这东西你想解释什么!”颜司卓抢过他的护照摔在地上,
“和我爸吃了顿饭,就打了退堂鼓,我说为什么没让我跟着,搞了半天是早就做好断了的准备。”
“权芮给你洗脑了几次,也就三次吧,还是说有我不知道的,”颜司卓发狠地掐着他的手腕,眯起眼睛,“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为什么总是不肯听我的话!”
王晋的表情,由开始的疑惑,到无奈,最后,恢复冰冷。
这样的冰冷颜司卓也不是第一次见,但次次都烧得他心窝冒火。
王晋低头看着地上的护照,许久,嘴里飘出两个字,“松手。”
颜司卓满脑子的炸弹只留下燃后的灰烬,他死死地瞪着他。
王晋抬起脸,眉宇无波,“Denise让我回去和她谈谈,说是我岳父他们都知道了我要离婚。明早飞新加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