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里,她不是没有试图逃过。
她开始假装顺从,趁机往外逃过几次,谁知道这楼看着松实则紧,她连水月楼的大门没看到,就被抓住打了一顿鞭子。
那鞭子初打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到了现在她终于觉得不对。
这里的鞭子似乎真能把人的骨头打软了。她现在走几步就觉得腿软,抵抗沈屺春的时候,更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这种无力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与她平日进食多少无关。
“你恨不恨谢家?”
看着沈屺春在绮窗前倚着头,闲情逸致地听着楼下的嬉闹,余令突然问道。
人都说余家第一个倒霉,第二个就会是谢家,沈屺春现在位高权重,想使劲让谢家倒霉不是不可能。
“我若是恨谢家兄弟,你以为他们现在还会活着?”
沈屺春真没把谢沣几人放在心上,反倒谢谢他们让他遇到了余令。
不然靠一桩所有人都遗忘的婚约,他此生都不可能跟余令有什么交集。
瞧着余令的神情,沈屺春勾唇一笑:“你不必担心谢家,谢家家主是个聪明人,早早跟余家撇清了关系,余家罪名落定他还出了一份功。”
余令一怔:“这不可能。”
谢家家主是谢辞非跟谢沣的父亲,是她叫谢伯父的人。谢辞非的才华便是袭自他父亲。
谢父的诗词写意婉约,她亦背过几首。
余家出事谢家撇清关系自然不过,但她不信谢家会落井下石。
“信不信随你,若是谢辞非能从这里救走你是他的本事,而就救不了,我便会夜夜拥着你入睡。”
沈屺春轻打了一个哈欠,听着楼下变调的嬉笑声,拉着余令踩上了猩红地毯。
把余令推到床榻坐下,沈屺春半跪为余令脱下了鞋。
似雪如玉的脚只有他巴掌大小,搂在怀里,他从脚趾开始一寸寸的吻上了她的小腿。
“你恶不恶心……”余令推着他的头,而他的唇就像是长在了她的脚上。
唇舌不断在她的脚上流连,余令突然想起了她曾经爬山脚底长过一颗痘,刺痛发痒。
那时候的难受比起现在不足千分之一。
她从未想过会有人会捧着旁人的脚亲吻,姿态低贱的真像是一只没人智的狗。
“你不愿我亲这儿,是愿意不再咬我的舌?”
余令那一下咬的太狠,沈屺春此时说话还会有嘶嘶的声响,就像是搂着猎物等待进食的蛇。
见余令没了声响,只是身体小幅度的战栗,沈屺春轻笑,就这样捧着她的脚,与她相对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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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早醒来余令就觉得脚不自在,走在路上差点没脚软摔倒,彩蝶扶着才没真倒在地上。
“姑娘你小心,要不然坐着休息一会。”
余令淡淡瞧了彩蝶一眼:“我们才下了一楼。”
“只走了一楼也可以歇歇的……”彩蝶笑道,“姑娘你愿意出来走走真是太好了,人在屋里闷着容易闷出毛病,你看今个天气多好,海棠花也开了。”
余令刚到水月楼的时候倒是喜欢四处走动,不过她那时候是为了逃出去,自从被抓住打了一顿鞭子,知道水月楼的守卫比看着的森严,除了每日去惜春阁点卯,平日里就坐在屋里头,像是在等死一样。
余令走在前头看着路道两旁的海棠,桃粉色海棠花瓣洒落各处,快把褐色的泥土给淹没了。
她记得金侍郎家也有那么一片海棠林,一到了盛开的季节,他家的二千金就会邀请她们去府上赏花作诗。
金二姑娘是她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
此生估计是再见不到了,就是再见彼此也不会相认。
“我说,你是就是那个京城第一才女?”
余令正发着怔,旁边的海棠树枝干被人一撇洒了一地花瓣,躺在上面的女人上下打量余令,眼神挑剔,“长得不错,就不知道是不是肚子是真有墨水还是花了银子让人吹捧。”
“绿腰姑娘,你怎么在这?”
花树里面突然冒出个人来,彩蝶眨了眨眼,瞧着绿腰身上乘凉半开的衣衫,主动上前把她合上。
绿腰白眼挥开了彩蝶的手:“在楼里我脱光都没事,何况只是外裳没系。”话虽那么说,却没在把衣裳再打开。
“我是怕绿腰姑娘着凉了。”
“我还要你心疼。”绿腰嗤笑一声,从腰间荷包掏出了颗银豆子,扔到了彩蝶的手里,“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