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结婚那天,我背着个包跑出来了,大学也没再念,家里人也不再联系,就仗着自己嗓子还不错,能唱两首歌,就混到了今天。”
“你看现在,好女人上天堂,坏女人走四方。这就是结局。多符合中国观众对大团圆的要求。”罗美玲摊摊手,说得很无所谓的样子。
孙韶捏着杯子,静静地与罗美玲对视,想看到她极力掩饰的情绪背后的东西,良久,他才摸了摸自己面前的咖啡杯道:“咖啡很苦吧?”
罗美玲一怔,神情就恍惚了起来,眼底接连飘过各种喜怒哀乐,忽而就埋着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抽噎,孙韶无奈地摇头,伸手招来店员,点了一杯多加nai和糖热可可,又让人送点抽纸来。
等罗美玲哭得差不多的时候,孙韶才将热可可和抽纸都递给她,罗美玲拽着抽纸一边擦一边嘟囔:“今天没粘假睫毛果然是明智的,不然这一哭还得了。”
孙韶听了,有些瞠目结舌,顿时觉得女人和自己果然不在一个维度上。
想归这么想,但他还是温和地将热可可给递给罗美玲。
罗美玲咕噜噜一口灌完,看着目瞪口呆的孙韶,妩媚地一笑,“吓到了?”
孙韶想点头没好意思,只能傻笑。
“行了,说完故事说正事,小勺,你给姐写首歌吧。”
孙韶:“?”
罗美玲握着空了的热可可杯子,低敛了眼睑道:“姐在现实的大海里浮沉这么多年,现在不管则么说总算熬出了个头了,多少也算走上一个新台阶了,往事种种皆休。但你也知道,肖统和我启示都算是公司的新人,寰宇那是什么地方?那里每年进进出出的大明星都是好几十号人,更别说那些已经小有名气的小歌星小明星了。公司里虽然给我安排了很多课程,也在肖统的运营下承诺,会给我三等的包装和宣传,但是专辑的事却没有办法解决。”
“好歌轮不到我,口水歌,肖统说了,一个专辑里一两首也就到顶了。如果多了,我的起点也就定在那里了,以后想上就更难了。好不容易,肖统带着我求爷爷告nainai的,找了几个稍有点名气的制作人,终于也凑到几首好歌了,但也就几首,肖统说只能勉强做主打,想要做得好一点,还差好几首呢。”
孙韶听了,顿时感同身受地回忆起自己当年的种种,心中一阵悲凉,他们走在最末端的人,没有机缘没有贵人,只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永远都是这么艰难。
“昨晚上,我听了你们那首《王座》时,心里震撼的同时,就萌生了这想法了。结果后来和肖统一碰头,他的想法居然和我不谋而合。今天找你来这的主意也是他给出的,他说,想请小勺你帮忙,容易也难,他说他出面,你十有八九不答应,但是,我出面,你应该会答应,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件事想办成,首先,得做你朋友。”罗美玲道。
孙韶顿时哭笑不得——怎么一个两个都用这招?
“那你之前说得那么长串的悲情史是为了告诉我你把我当朋友啊?那也只是你当我是朋友,又不代表,我把你当朋友。”
罗美玲顿时笑得像个狐狸,“只有朋友才听人倾诉,一般人遇这情况,不早就掉头走了吗?谁还搭理我这疯女人啊?而且……也不光是为了这个,我想……唱属于自己的歌,属于自己的故事,我知道,这个只有小勺你能做到。”
孙韶看着这样的罗美玲不由动容,最终,在她期许的眼神中,挂着苦笑点头,“行,我应下了。”
孙韶应下后,罗美玲立即松了口气,两人之间的气氛才真正轻松下来,两人漫无目的地开始闲谈,一会儿是孙韶捧着罗美玲说红了以后千万记得给他抱个大腿,一会儿是罗美玲说还抱什么大腿,现在自己就抱着孙韶的大腿。
两人一边逗趣一边互相捧着,说着说着,最后实在都受不了这股矫情劲,笑了出来。
等到店里人多的时候,两人便走出了店,笑着在店门口分手。
罗美玲头也不回地往街头走,孙韶则意有所为地往街尾走,走到花店前,他停下来,回头看得时候,罗美玲早不见踪影。
他信步走进店里,早上那会看到的男人已经不在了,除了几个忙碌的店员,就只有罗美玲的姐姐抱着一个花盆站在过道里,孙韶瞄了一眼,这花盆好像就是她早上搬出去摆在花架上一盆,怎么又赶着往回搬?
他随意一瞥,看到一旁低矮的花架上摆着一排向日葵,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走过去道:“老板,给我包一束向日葵。”
“她不喜欢向日葵的,你买一盆醡浆草吧。”身后一个温柔的声音忽然说道。
孙韶回头,看到是罗美玲的姐姐,他笑眯了眼,“你怎么知道我买给谁?”
罗美玲的姐姐柔柔地笑,“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她其实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唯一能入她眼的既是醡浆草了,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生命力很强。你去其他花店还买不到呢,我这里后面有好几盆,你买给她吧。”
孙韶摸着下巴看向罗美玲的姐姐,对方眼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