俸禄没有老百姓心里想的那么高。本朝一品大员,年俸禄不过两百两。”
莫小碗一怔,心里算了一下,一品大官是一年两百,他没有一品,自然不到两百,也就一百多两,这两千两不得不吃不喝攒十多年啊?
“那这银子?”她明白,这银子自然不是俸禄来的。
“宫中陛下赏赐良多。”他坦然道,“我家是裴国公府的二房,原本就有许多财产。譬如给你家的宅子和五百亩地便是我家中的财产。”
这话小碗听明白了,他出身世家,家里只有他一个,自然继承所有家产。
“其他的收入,乃是朝廷辛秘,不能对外人说。”
莫小碗点头,既然是朝廷辛秘,她自然不好问。
本以为他不会说,却听到他的唇贴在她耳畔低低道:“我只对你说。我受陛下信任,掌着朝廷几处矿脉。银子你家尽管使,若是不够再同我说。”
莫小碗听得一哆嗦,两千两银子还不够使呢?她要是能亲手把这两千两银子花完,那得是怎样的败家婆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提早发,预防锁文。
☆、砸场子
听他这番话, 她心中稍稍安定了些。他受陛下信任青眼, 待遇自然不能和其他大臣相提并论。
见他提起国公府,心底的疑惑再次浮起。
“国公府是发生过什么事儿吗?”
问起这事,她感觉他揽着自己的手微微收紧,偷眼瞥他, 见他眼底一片Yin晦。
“那不是个好地方。”他Yin沉的低声道, “我娘死在那里面。倘若不是我义父, 大约我也会死在那里面。”
莫小碗听得心惊rou跳,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裴国公府明明是他的家不是吗?既然是一家人,为何竟会涉及生死?
他收拢手臂,将女孩紧紧揽在怀中,软软香香的一团, 抱着他心中亦是温暖,仿佛这些温暖可以驱散当初那些彻骨的寒凉。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抚着她的乌发, 将当初裴国公府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那时他还小,父亲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 母亲在国公府照顾他, 一家人本过得很是幸福。可是一次战事,父亲战死, 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母亲因为父亲的死受了打击病了一场,好了之后身体便大不如从前。国公府里更传出闲言碎语,说母亲克夫, 父亲的死是被她克死的。
这谣言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没了父亲撑腰,母亲在国公府中处处受人冷眼,背后里不知多少飞短流长无故谤诽。母亲抑郁病倒,这一次病的很重,他一直守在母亲身边。母亲乃是尚书家的嫡女千金,嫁进来时嫁妆不菲。国公府的人不说请最好的大夫来看,倒是打起了母亲嫁妆的主意,说他一个小孩子看不住嫁妆,偌大的嫁妆总得有个人打理才是。眼看着那些人在他母亲病榻跟前你争我夺吃相难看,他打心里恨透了。
母亲的病终究坏下去了,也许是被那些人连病带气的,最后大伯母将那些嫁妆统统收入囊中。
母亲临终时,他说都是那些人害了她,有朝一日他一定杀了这些人替她报仇。
母亲紧紧握着他的手,摇头,说杀亲不祥。她让他去找义父陈太师,离开裴国公府。
母亲去世后,他便去找了陈太师离开了国公府。陈太师当初同父亲交情颇深,自然怜悯他,便找人教他读书习武,后又入了国子监。再后来被前指挥使看中十几岁进了锦衣卫,十年他终于登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
莫小碗听着心中感慨,果然在王公贵胄之家,也未必过得开心。听他这些遭遇,未必还有自己过得好呢。她家虽说日子贫困,倒也没受过这样的生离死别欺辱迫害。
“那嫁妆呢?还在你伯母手中吗?”
男人冷冷勾唇嗤笑:“她倒是想呢。去年我亲自去了一趟国公府,叫手下校尉将我娘的嫁妆一件一件从库房里挑出来。但凡她有那个阻拦我的胆子,也不至于气到晕倒。”
莫小碗忍不住笑了,这大伯娘大约是看他权势大,敢怒不敢言,才把自己给气晕了。
“那你祖父和伯父当初就不管吗?”
裴远转头,伸手轻轻抚摩她柔嫩光洁的小脸蛋,道:“祖父常年修仙不理世事,伯父就是个脓包,被女人糊弄。倘若不是因为我怜惜年纪幼小的侄子侄女,早将他从正四品扒拉下去了。”
莫小碗转头望着他,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看,那眼底乌黑暗沉,隐隐波光闪耀,她看出来了,他虽然看似冷酷,可是心底却也有着几分柔软呢。
“你是一个好人。”她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两个人隔得这么近,她仿佛听得清楚他胸腔中每一下跳动。
“我的名声那么坏,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傻话?”他眸光微微闪了闪,伸出手指轻轻挑起她的发丝,一遍又一遍的在手指上缠绕。
“传言未必是真,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倘若我不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