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倒是有, 你肩头上被咬红了。”
莫小碗低头一看, 衣襟敞开的地方果然有个红印,可不是他昨晚在她肩头烙下的?
她慌忙用衣领掩住了, 红着脸道:“娘,真没事,这里毕竟是客栈, 自然没家里头干净,我还得梳头呢。”
花大娘这才出去,催促她洗漱了快点下去吃饭,不要叫女婿看了笑话说她养了个懒闺女。
莫小碗应了,回屋里对着镜子看了半晌,肩头只一个红红的印子,幸亏她疼哭了阻住了他,不然怕是全身都是印子了,那还怎么见人?想起他昨夜黑暗中灼热的吻,女孩的脸上再次浮起红霞。
低头看镜中的自己,此刻肌肤润泽仿佛漾着水光,眼底眉梢隐约透着少女的妩媚,她看的一怔,这镜中的人还是从前那个傻丫头吗?
她羞涩的弯了弯唇角,便去换了衣裳。
今儿她穿一件藕荷色绣蝴蝶薄纱裙,高腰宽带,显得胸大腰细。她低头打量着自个,发觉这段时间好像更丰满了一些,像一对挺拔的小山峦,大约是因为吃的好了,因此养起来了吧。
换了衣裳出来,客栈一楼堂中一个方桌,家里人已经坐定,裴远亦坐在其中。出门在外条件有限,诸事皆简。
看到她这身衣裳,男人眼前一亮,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眼底仿佛有火在烧。
莫小碗有点不好意思,垂了头,几缕发丝落下,轻轻拂过嫩白的脸颊。
她坐在了花大娘身边,隔着一个莫小瓢,正是裴远的位置。
她偷偷睨他一眼,便看见他望着自己,赶紧低头吃饭。
花大娘是过来,哪里不晓得这小年轻的心思,大约还是想多点时间说说话。说起来这一路女婿照顾他们一家十分周到,可是因为老规矩,她和婆婆每每叮嘱小碗私下不要多见面,如今就要到京城了,怎么着总得说几句体己话,不能让这么好的女婿寒了心。
“我吃饱了,去收拾些东西,”花大娘站起来,又对莫老实说:“孩子他爹,过来帮忙咧!”
莫nainai年纪大吃的少,见他们走了,便也拄着拐杖去马车上休息了,小瓢早已坐不住跟着nainai出去玩了。
饭桌上只剩下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吃着。
“昨晚睡得可好?”他扫了她一眼。
“嗯。”莫小碗点头。她本以为有个人在身边她会睡不着,没想到竟睡得很安心。
他又看了一下她的唇,意味深长道:“你的嘴有点肿。”
莫小碗吓一跳,懊恼的白了他一眼,又赶紧看看周围,幸亏没什么人,不然听到还不知道要怎么联想呢。
他夹了一块白皙粉糯的糕点到她的碗里:“你喜欢吃的。”
莫小碗见那是菱粉糕,不由得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
“上次不是一口气吃了三四块吗?”
莫小碗撅起圆嘟嘟的嘴,这个人笑话她。
裴远不由得笑了:“再撅,就可以挂油壶了。”
正在这个时候,几个锦衣卫从二楼下来,见到他们的指挥使大人时,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个脚底打滑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这……这是大人吗?”
“原来大人会笑的吗?”
“你还别说,大人笑起来更好看呢!”
跟他们在一块的追风丝毫不意外,自从大人认得了小碗姑娘,已然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冷的如同冰山上哪儿都非常冻人的指挥使大人了。
似乎听到楼梯上的议论,某人冷飕飕的目光扫过来。几人只觉得迎面一阵寒凉,纷纷闭了嘴,低着头过来向那人请安。
“大人好,夫人好!”
齐刷刷四五人躬身行礼,那一声“夫人”叫的莫小碗脸上发烫。
裴远倒是听得心情大好,这几个小子倒是识相。
“该做什么,便去做!若是太闲,自有好去处!”
几个人一听,吓得脸都白了,忙道:“不闲,不闲!”说着一呼拉的都出去了。
大人说的好去处,可绝对不是什么真的“好”去处。
莫小碗想起什么,道:“昨儿你不是说带了把匕首吗?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一双天真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看的男人的耳朵微微发红。
“别胡闹,吃饭!”裴远垂下头,夹了一块糕点到她的碗里。
“不要,”莫小碗搁下筷子,有些不满,“我都吃饱了,你明明说了今天给我看的,堂堂指挥使大人怎么还耍赖呢?”
裴远也搁下了筷子,一手撑着额角,有些无奈。
“什么匕首,什么匕首!”莫小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我要看宝贝!”
小碗道:“我告诉你小瓢,他有个很宝贵的匕首,睡觉都要带着呢。”
小瓢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姐:“姐,你怎么知道姐夫睡觉带着的?”
莫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