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道骨仙风。
这话花大娘很是满意,随喜嘛,想给多少给多少,反正她手头的钱也不多,待会若是真说的好,给十个铜板应该行。
花大娘将莫小碗按在道长跟前的凳子上坐下,道:“道长,给我闺女瞧瞧,以后会嫁给啥样的人家?”
莫小碗听她娘说的直白,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心里却有几分紧张,但凡女子,谁不想知道自己以后会嫁一个怎样的人家,可是又不晓得这位道长准不准,不由得心底打起了鼓点。
玄清道长看了一回,微微一笑,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道:“闺女好面相!团圆脸儿杏仁眼,将来必定嫁个富贵人家。所嫁之人大富大贵。”
娘两个听着一愣,这话的确是好话,但是听得娘两个有点糊涂。如今这儿搁着一个陈元明,一个裴远。裴远是指挥使,富贵自不必说,若是陈元明将来中举,必定也是大富大贵。两个人,道长说的是哪一个?
“道长,可否详细说说?”
玄清微微一笑,道:“卜个卦吧。”
花大娘连连点头。
玄清打了一回卦,看了看,皱了皱眉头,眼底露出疑惑之色,出了一声:“咦?”
花大娘一惊:“道长,你咦什么?”
“有点问题。”他道。
“什么问题?”莫小碗也跟着紧张起来了,莫非是她将来的亲事出了什么问题?
玄清看了一回卦象,慢慢道:“这闺女的确是大富贵之相,只是这富贵之中又有些血光。”
这话吓得花大娘连连吞口水,竖着耳朵听他后面怎么说。
道长搓了搓手指,又看了莫小碗一眼,笑道:“不过这丫头生的一个旺夫相,将来便是有灾难也可迎刃而解,大娘不必担心。”
花大娘这才半信半疑的松了一口气,她见这道长似乎有些本事,实实在在的将最近家中遇到的问题说了一回,但没提裴远的身份,只道:“那位提亲的大人权势很大,咱们家得罪不起,不知道这门亲事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玄清笑了笑:“无妨,诸般事情都有定数,顺势为之即可。贫道只跟你说一句,这件事定然能圆满解决,而你这闺女,将来也会顺利出嫁。无需担心的。”
花大娘听着,愣了半晌,但是脸色终于松快下来。虽然不知道扛不扛得住锦衣卫大人的重压,但是道长说这件事最后能解决,那肯定能够解决。
“多谢多谢!”花大娘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高高兴兴的从怀里掏出钱袋,数了十个铜板塞进了功德箱。
娘俩走了以后,道童过来拂尘,嘟囔道:“道长,那位大娘可真抠门。以您的名声,但凡来算卦的都给的大银子,她倒好,相也看了卦也卜了,才给十个铜板!”
清玄淡淡一笑,捋须道:“无妨无妨,我这方外之人要那些大银子做什么!倒是这丫头,竟是我在这凤头县卜卦以来,命格最贵之人!稀罕,稀罕呐!”
道童半信半疑:“瞧她村土的样子,命格能够贵到哪里去?”
清玄摇头,看了道童一眼:“你不懂,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麻雀未必不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哩!都是造化,造化啊!”
从飞仙观出来,花大娘心中大为松快,不管这事儿后面如何解决,反正终归是个好结果,她也无需提心吊胆了。
莫小碗心里还是没底,看来只能等到裴远回来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色深沉,男人带着人马星夜策马回到了府邸中,追风一听到声音立即赶过来报告。
裴远解下外袍,换了一袭月白色素锦纱袍慵懒的依在太师椅上,墨黑的头发用玉环拢着,青瀑似的披在肩头,一双乌黑的眸子微微眯起,露出几分疲乏。
凤头县叛党偷偷逃亡临州,他带人马在临州瓮中捉鳖,连同临州的同党都一网成擒。
只是叛党既然都捉拿干净,不日便要押解上京,他恐怕无法在凤头县久呆。
晴空恭敬的端了茶搁在他手边。
端起了茶杯,裴远喝了一口,这才看向追风,追风立即双手呈上一个册子,道:“大人不在的日子,莫家一切如常,只是……”
男人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如何?”
追风吓得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大人看了册子便知道了。”
裴远听到这话,茶也不喝了,直接拿了册子打开来看。
这册子是锦衣卫常用的,但凡监督朝中嫌疑官员,都是用的这种册子,册子图文并茂,记载着锦衣卫所见所闻,详细到被监督者的每一句话和语气。
当初裴远留下追风,并不是为了监督莫小碗,只是单纯的想保护她。
追风身为锦衣卫,习惯用锦衣卫的做派来记录一切看到的见闻。那册子上就十分细致的画上了莫小碗和陈元明周园约会的情景……
画中,少女看着少年,笑靥如花……
男人的目光渐渐Yin冷,追风只觉得一股冷风迎面袭来,好凉啊!
蓦地,“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