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吃的……”
她生怕娘误会自己送个饭还要贪吃一回,未免太不像话。本以为娘要生气, 没想到她娘高兴的跟过年似的,只差欢喜的手舞足蹈了,连声道:“好!好啊!”
莫小碗疑惑的看了她娘一眼,自己吃了送人的糕点,她娘还这么开心?真少见。
莫小碗进屋吃了点剩饭剩菜,花大娘已经在一旁喜滋滋的琢磨开了。她想着既然陈小公子愿意叫女儿跟他一同吃饭,定然是对女儿有些好感,只要多送几次,常来常往,或许这门亲事就做成了。这么一想,她简直心花怒放,上次错过了徐家那门亲事,她心中遗憾了许久。如今,倘若能有陈小公子这个女婿,她就是此刻闭眼也没什么遗憾了。
越想越激动,花大娘便开始琢磨明日做什么好吃的。小公子在青云书院读书,那边的伙食未必很好,如今夫君收入不错,能买点rou食回家,她正好可以给陈小公子也做点好吃的。这么想来想去,她心中美滋滋,仿佛那小公子已经成了她的女婿一般。
莫小碗一边扒着碗里的饭,一面瞅着她娘脸上诡异的笑容,越发惊骇,娘该不是遇到什么第二春了吧?怎么笑的这么瘆人?
吃了饭,她收拾了一下厨房碗筷,便洗了洗坐到自己闺房里开始写大字了。
自从跟着裴远学了字以后,她便养成了每日睡觉之前认字的习惯。裴远走后,她也没有停止练习,没了话本子,她便将小瓢的课本拿来看,偶尔遇到不认识的字,便问问小瓢。到如今,她看书本已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看着自己写下的大字,这字迹同那人的一模一样。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张脸,那张清隽出尘华贵非常的脸,这样的人,定然从小养尊处优出身世家吧?
她可以想象他一定是在锦绣堆里长出来的,什么样的名门闺秀没有见过,会看上她这个才刚认得字的小村姑?
他临走前跟她说过他一定会回来,现在他真的回来了。他回来,会怎么做呢?
莫小碗的心里有些乱,扔了毛笔,支着下巴望着窗户外面发呆。她曾将想象过自己嫁给一个村里的种地小子,也曾经想象过嫁给一个教书的秀才,再大的奢望,便是嫁给隔壁县的花捕头。即便如今嫁给花捕头的梦破灭了,却也从未想过会跟锦衣卫有什么联系。
那样的勋爵贵胄,好也罢坏也罢,都仿佛住在天上的天官,同她这样的山野村民,如同云泥,隔得那般遥远。
娘常跟她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嫁个门当户对的就好,不要妄想那些豪门富户官宦人家。若是嫁个老实人,你过去还能有点当家主母的样子,相夫教子平淡度日。若是真嫁个世家子弟,你便是嫁进去,也叫人家族人瞧不上。规矩你不懂、话也不会说,平白的叫人笑话。你自个也没个娘家支撑,嫁过去不是给人当丫鬟使唤吗?
莫小碗揉了揉额角,千思百转的想了一回,打定了主意,这次便是他回来找她,也打定主意不理他。她从来不是一个心气高的人,只想着当个厨子,做做菜养养娃,跟着夫君一起过着平淡的日子便好。裴大魔头那凶神再世的名头,她惹不起。
雨,沙沙的落下,如今的天气,下一次雨便热一回。今日下雨之后,明日温度肯定还要上升。
她想起今天他说她衣服破了,低头一看,胸襟上的开线处依然还在,但是这衣裳穿了几年洗了许多次,若是用针缝恐怕也不起什么作用。
被他那样的人看笑话了!她懊恼的捂住胸口。
大清早,一觉醒来,莫小碗便觉得耳畔“叽叽喳喳”的吵得她睡不着。翻了个身,她又将被子蒙住了头睡了起来,外头响起了娘的声音:“小碗,快些起来!有事儿啊!”
莫小瓢在窗外又跳又叫:“太阳晒屁股啦!大懒虫!娘叫你呢!”
莫小碗被这些人吵死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望着外头的大太阳,今儿天气果然又热了,去年的夏衣已经破洞了,她似乎没有新的夏衣可以穿。
往日她并不喜欢睡懒觉,每次都是天一亮就一起床干活,昨晚胡思乱想半宿没睡,今儿早晨才没能爬起来。
莫小碗依旧穿着那件洗的发白的绿裙子走了出来,外头一阵嘈杂人声,听得她头疼。
院子里除了娘、莫小瓢的声音,还夹杂着两三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女人们声音十分呱噪,噪的她耳朵疼。
搬来城里他们并没有什么熟识的人,家里从来也没有这样热闹过,莫小碗很是奇怪,这些陌生女人是打哪儿来的?说话如此聒噪,真真是吵得人一早不得安宁。
那个穿着褐色锦服的圆髻妇人一眼瞧见莫小碗,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啊哟,这位就是千金了吧?长得可真是跟出水芙蓉般惹人疼啊!哟,瞧瞧这腰肢这身段……啧啧,真是好看啊!”
莫小碗被这女人盯得浑身发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要干嘛?”
妇人见她吓到,急忙笑着解释:“姑娘别怕啊,我是云霞斋的东家啊!你瞧,我带着我家女裁缝,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