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强家里这次办喜宴分外的热闹,陈大强的儿子媳妇结婚,儿子又在衙门找到了好差事,这喜宴自然要办的热热闹闹,把村里好多沾亲带故的都请来喝酒。
莫家穷,莫老实又没从县城里带回钱,所以花大娘最近十分低调,能不赶礼就不赶礼能不喝酒就不喝酒。陈大强家同她家来往不多,自然也没生起请她家的念头。
莫小碗一早跟娘说了,叮嘱她照顾一下捕快大人,便同美娇一起赶到陈家去帮厨了,这一去便忙碌的很,恐怕一天都不得回来。
小碗到的时候同村有几个女人都来了,彼此都认识,都是常常帮厨的几个人。
其中一个姓孙的婶子瞧见小碗,笑着打趣道:“啊哟,我说你这小丫头,一阵子不见,倒是越发的水灵了,我看你这满面春风的,莫非你娘给了订了亲事了?”
莫小碗摸了摸自己的脸,禁不住有些害羞,她有满面春风吗?
她垂了头笑道:“婶子别笑我了,并没有呢。”
孙婶子看了她和陈美娇一眼,道:“你们俩啊,都得赶紧了。家里头想多留两年,可是年纪留不住啊!我跟你们这么大的时候,都怀上了,你说你们再不抓紧,村里的小丫头又长起来一茬,水灵水灵的,可不把你们的好相公都给岔走了?得有点危机感。”
孙婶子说着还拍了拍她和陈美娇的肩膀。
陈美娇气的够呛,嫁人说亲是她心底的痛处,这么被人说,她心里就跟被人狠狠扎了一根刺似的。
“多管闲事!”看着孙婶子进了厨房,她愤愤的说了一句。
莫小碗笑了:“你小声点,她只是关心罢了。咱们没有定亲的,走出来总是有人要说三道四的。”
陈美娇听她提起这事,倒是有些好奇:“你家最近没人去提亲吗?”
莫小碗摇头。
陈美娇恍然大悟,想到她爹那事闹的挺大的,虽然说她爹是被冤枉的,可是村里隔壁村的,但凡听说过坐大牢的,大约光听到个名头就吓到了,哪里还有人敢去提亲啊。
她自己没订上合意的亲事,那是因为太挑剔,挑剔的名声都给传出去了,自然上门提亲的少。她知道这其中的痛,有些同情莫小碗,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担心,以后一定会有好人家的,咱们还小呢。”
莫小碗笑着点头。其实现在在她心里,她一点都不希望有人上门提亲。
两人说着话,隔壁的张杏儿便瞥见了,叉着腰走了过来:“哟,这不是鼎鼎大名的莫小碗吗?”
莫小碗看了她一眼,拉着陈美娇转身要往厨房去,却被张杏儿叫了一声:“别走啊!我忘了告诉你们两个了,我年底要就同隔壁村长林家的儿子成婚了,林家,你们知道的吧?祖上可是出过进士的哦!进士懂吧?我就知道,我说了你们也不懂。林家有好大一套祖宅,能住百来个人呢!到时候我家要大办酒席的哦,我娘说了,要摆流水席的,到时候你们两个记得过来帮厨啊?”
望着她那一脸的炫耀,陈美娇气的真想一巴掌呼到她脸上去,道:“你以为想要我们帮厨我们就帮啊?我们也挑人的好么?像你这样的,就不帮!”
张杏儿也不气,笑着道:“啊哟,这是酸了吧?嫉妒我嫁的好?有本事你们俩也嫁一回给我看看,我倒要瞧瞧,能比的过我的这门亲事吗?”她说着又“噗嗤”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嘴,道:“我这就说错话了,这话怎么能跟你们两个说呢?还嫁给好人家呢,你们两个,能够有人乐意娶就烧香拜佛哦弥陀佛了呢!”
莫小碗冷笑一声,往日里娘总是叮嘱她遇事要忍让三分,所以从前别人怼她,她总是忍着不做声。可是如今她算是明白了,有些人你越是忍她,她越在你头上撒尿屙屎。见着捕快大人她才知道,只有那样的厉害人,这些人才知道怕。
如今家里有捕快大人撑腰,她胆子也大了,脖子一扬,振振有词的说:“张杏儿,你先别说这些风凉话。我也听过林家的事情,林家的确有大宅子,祖上也出过进士。可那宅子是他祖上留下的,关他什么事?听说那林小爷最喜欢去县里头坐花船听小曲,你有这功夫在这儿跟我们炫耀,不如好好的回去查查他到底有没有养下几个粉头!到时候还没嫁过去,就要慌着跟人抢相公了!”说罢,拉着陈美娇一转身进了厨房,气的张杏儿瞪大了眼睛硬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陈美娇听她这番话不由得又惊讶又解气,竖起拇指道:“小碗,厉害!”
莫小碗笑了笑:“对那种人,不用客气!”
张杏儿在外头气的挠头,林家小子喜欢拿家里的钱去县里头坐花船她也是听说过的,可是他到底有没有养几个粉头呢?
“养粉头”的念头如同魔鬼一般在她脑海中徘徊,万一他真的养了几个粉头怎么办?她都没进门,就要跟那些粉头抢相公了吗?
她越想越气,越想心里越不安,蓦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张杏儿吓了一跳,回头看原来是自己的嫂子,张大媳妇。
“嫂子。”
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