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郁卒。
她见莫小瓢写的认真,凑过来看了一眼,不看不打紧,一看真真是被他气笑了。
她是认得几个字的,现在莫小瓢写的这个“山”字她就认得,眼前,莫小瓢写了一排“山”字,然而那山却是一顺溜的往左倒。
“莫小瓢!你这写的什么呀!有这么横着的山吗?你见过我可没见过?!”
莫小瓢左看看右看看,道:“谁规定山不能倒着,若是哪天地震了,山可不就倒了吗?”
小碗被她弟气的没话说,花大娘听到凑过来看,一见禁不住乐了:“还真是,没见过横倒的山,今儿倒是在你这作业上见了一大排。想当初你姐姐在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可聪明着,我认得的那几个字,一教她便全会了。便是村里流传的那些小曲儿,她也是一遍就记得的。要是你姐是个男孩,送她去读书可不是比你强上许多?”
他娘这番话气的莫小瓢脸儿红红,气愤愤的拿着毛笔一笔将方才写的横“山”全都划了,“我重写不就是了吗?”
小碗听到她娘的话,心中有些伤感,是啊,为啥她不是男孩呢?做女孩的,只能帮厨嫁人,连大勺都不许拿。等嫁人之后,便是帮厨都不能做了,天天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
她羡慕弟弟,他可以读书认字,将来可以考科举,可以进朝做官出人头地,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能。
她低着头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到了厨房里去洗,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又升了起来。
她的日子便是这样一日又一日,一日重复一日的过着,一直等到她嫁人,然后继续重复。
她想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今儿却分外的有些怅惘。
闷闷想了一会,这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到了院子里,却见小瓢不知为何从柴房里出来,她有些纳闷。
“舅舅叫你呢。”莫小瓢对她说,手里还拿着一只稻草编的狗儿。
莫小碗想到今天他那般冷漠一个字都不教她,有些生气,但生气归生气,又怕他真有什么事要帮忙,依旧推门进了柴房。
柴房里倒是十分安静,他坐在床边,低着头看书,几缕墨黑的额发落在书本上轻轻拂动。
“干嘛?”她到了床边问,一转眼,却见床旁的木墩上搁着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几个大字,字体好看遒劲,却也写的十分清晰。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拿起了那张纸细细的看。
“十个字,”他头也没抬的说,“看看你要学几天。”
莫小碗心里一跳,露出灿烂的笑容,惊喜问:“你要教我?”
裴远搁下书本,看了她一眼:“你娘说你聪明,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够不够聪明。”
她恍然大悟,原来她跟她娘在堂屋里说的话都叫他给听去了。
她嘴角扬起欢喜的笑容,拿着那张纸仿佛当宝贝一般,凑到了他的跟前,问:“那这些字该怎么念?”
“不生气了?”看着她灿烂的笑脸,他心中浮起几分愉悦。
“我哪敢,我要生气是小狗!你就是我的舅舅,亲舅舅!”她撒着娇甜甜笑道。
裴远的脸黑了黑:“我可不是你舅舅!”
他拿起纸,指着上面的字念了一遍,又解释了一回意思。他第一次写的字,自然是一些简单的字,意思亦是简单,莫小碗一听便懂了。听他念了两次也就会了。
“不但要认,还要会写。”
莫小碗用力点头,信心十足的一拍胸口:“好,我会用功的。”
裴远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倒是个好学生。
这晚上,莫小碗生平第一次兴奋的睡不着觉,半夜还将这几个字又读了一回,拿着树枝在地上写了一遍。墨水和纸都是要花钱的,练字她还舍不得。
第二日裴远考她,倒是想不到这丫头真聪明,一日便将十个字学会了。
他这次对这丫头刮目相看,若是这样下去,平日里用得着的百来个字,不过十日她便能会了,速度倒真是极快的。
“你写给我看看。”过了两日,裴远要考她书法,将笔递给她,这笔墨都是从莫小瓢那儿要来的。
莫小碗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她拿起笔,却不知道该怎么捏。这些日子她练字都是用的树枝,哪里习惯用笔。
她将笔拿在手中,这样捏也不是那样捏也不是。
这时,两根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掰开了她的手,手把手的教给了她正确的握笔姿势。
当他素白的手指触到她的时,她感觉到一阵温暖中带着酥麻的感觉传来,一直从手指传到了她的心里。
她吞了一口唾ye,都不敢抬头看他,脸儿渐渐的红了。目光集中在他的手上,那般白皙修长,指节分明,跟玉做的一样,她从没见过有谁有这样好看的手指。
莫小碗紧紧握住了笔杆在白纸上一笔一划的写出了大字。可是拿笔写字的感觉跟拿树枝不一样,拿树枝她写的端端正正,毛笔头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