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滕裳吃了很大的亏,是莫大的侮辱,但是正如薛钧良所说的,到底谁心思更重,还说不准呢。
面对这样没有防备的薛后阳,滕裳确实应该下手,他和滕云都是相同的存在,是两个国家的战神,而此时滕云死了,薛后阳活着,滕裳想要强国,薛后阳必死无疑。
薛钧良的寝宫还有些灯火,那人还在批折子,姜谕道:“陛下……不是老奴多嘴,不给万年侯派些侍卫,这样会不会不妥?”
薛钧良笑道:“怎么不妥?你怕滕裳行刺侯爷?”
姜谕看薛钧良没有一丝担心的样子,不禁道:“看来是老奴多虑了。”
薛钧良道:“是啊,滕裳之所以被百姓称道,因为他还有点假仁慈,假仁慈也是仁慈,不然依滕裳的能力,现在的滕王早就易主了。”
他说完,忽然像想起什么,把笔搁下,道:“皇后今天怎么样了。”
“回陛下,皇后娘娘今天好像病了,太医院的人过去了一趟。”
“嗯……还有么?”
“还有……”姜谕似乎是想了想,道:“还有就是听云凤宫侍奉娘娘的宫女们说,娘娘这几天仿佛都不高兴,兴致不好,小厨房做的菜都没怎么动。”
“知道为什么么?”
“这……这老奴就不知道了,也不该妄自揣测娘娘的心思。”
“哦……”
薛钧良沉yin了一声,算是听见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姜谕见薛王不再批折子,于是道:“陛下,要招侍寝么?”
薛钧良想了想,“让德妃过来。”
“是。”
滕云站在窗户边,外面黑漆漆的,能看见殿后的小池塘泛着月色,树木都枯了,也没什么景致,夏天的深宫内院除了恢宏身下的就是肃杀,而冬天也就只有沧桑。
滕云刚开始只是在想滕裳,毕竟今天是滕裳成婚的日子,而且薛钧良带着他一起去主的婚,三叩九拜少不了,让滕云心里不是滋味。
滕裳这一辈子三十多年,为滕国做了太多事情,也慢慢被磨去了本真,虚伪也好,伪善也好,虽不能赖谁,但滕裳终究还是不容易的,滕国就是他一辈子的寄托。
滕云也不知道怎么的,又想到了自己被俘的那些日子,他关在牢里,被毒打被用刑,还有看着自己的部下流血用刑,那个时候滕云果真是心灰意冷的,只是没想到如今还能活着,以这种方式活着。
万年侯大婚之后,薛后阳就要护送自己去奉国,这是极好的逃跑机会,但是滕裳又不可能一同护送,那滕裳要怎么办?
滕云还在想,袖瑶推门进来了,道:“娘娘,大王今天招了德妃侍寝!”
“嗯。”
袖瑶顿时有些无力,道:“娘娘您别嗯了,一定是这几天娘娘气色不好,陛下看着不高兴,明天奴婢给您好好打扮一下。”
她说完顿了顿,又道:“没准陛下一高兴,您就不用回奉国了。”
滕云从窗边走回来坐下,道:“说话要斟酌,你的话叫别人听去了,又是一番麻烦。”
袖瑶点点头,道:“哦,奴婢知错了。”她见滕云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能干着急。其他嫔妃都是拼命打听大王的喜好,招谁侍寝,偶尔也要串串门子聊聊天,和几个人联络一下感情,而自家娘娘什么都不做,薛王来了也不高兴,更别别说拉拢别人,打听最多的也就是滕裳而已。
如果不是袖瑶一直跟着皇后,估计也要以为这个娘娘对滕裳有点爱慕,毕竟滕裳也是个出了名的才俊,惹人爱慕也很平常。
薛钧良确实招了德妃来,但是不是侍寝,德妃进了寝宫,还没进内室,就被姜谕拦了下来,说陛下还没有批完折子,让娘娘在外面等等。
结果一等等了一晚上,姜谕又来说陛下今天估计公事繁忙,娘娘也不容易,赏了她些东西,让德妃在寝宫留了宿,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
德妃被招侍寝,Jing心打扮了很久,来了之后却不想碰到了这种事情,她心里当然窝火,但是还要强颜欢笑,跪下接了赏赐。
第二天回去就坐不住了,她一肚子的火气不知道往哪里发泄,以前都是嘲讽一番皇后,毕竟她是宠妃,就差凤印没有在手,而现在不同了,皇后受宠,又有凤印,她实在不敢过去自找霉头。
天天提心吊胆的想着皇后会不会报复自己以前的事情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招惹。
但是她的火气也憋不住了,于是就抓住了滕浅衣这个新妃子。
滕浅衣被宠惯了,新嫁进宫来,也不知道什么规矩,不增给谁请过安,只是身边的宫女湫水去给皇后请了安,其他的妃子显然不放在眼里。
薛后阳滕裳成婚之后需要进宫给兄长敬茶,薛钧良上过了早朝,就让姜谕去请皇后过来。
滕裳跟着薛后阳进宫,但是早朝是不能去的,只能等在偏殿,一会儿薛王得了空敬茶。
等了不少时候,宫人才来请滕裳,滕云从后宫过来,正好在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