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整理了重点,迅速简洁地一次性说完:“公主体质特殊,瀛王也体质特殊,只要瀛王愿意损己利她,公主的身体就出不了大问题。”
结绿瞬间懂了,种玉一脸茫然。
刘命好奇地看着她:“你多少岁了?成亲没有?”
结绿笑了笑:“……有三十了。我只想留在公主身边伺候,不想成亲。”
“你对公主这么忠心,知不知道——”
刘命戛然而止。
那两人都不是夫妻了,后院的两盆小妾又关公主什么事?
怪不得当日说起那两盆小妾,公主言笑晏晏,怪不得!他们又不是真夫妻,她当然不生气了!
“知道什么?”结绿问。
“算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刘命使劲拉她手臂,迫使她低下头来听她说话。
“什么秘密啊?我不能听吗?”种玉遭到遗忘,一脸失落。
“来来来,靠近一些——”
刘命一手揽一个,神秘兮兮地说:
“我悄悄告诉你们,瀛王在后院藏了两个小妾,藏得好深,我找了几个月也没发现——我怀疑,他是把人关在了什么密室里偷偷养。我爹和我说过,这就是养外室……”
“不可能!”结绿变了脸色:“他怎么能纳妾,他……公主……”
刘命噘噘嘴:“公主才不在意呢,她和我说的时候,笑眯眯的——”
种玉也受了极大冲击:“密室?小妾?还两个?”
“对吧?你也不知道吧?”刘命得意洋洋道:“据我观察,这府里人都不知道,所以我才说,瀛王藏得好深——”
“真是太过分了,他竟然——”结绿气红了眼睛:“他怎么对得起——唉!”
“怎么样?”刘命兴奋道:“要不要加入我的调查队伍,让这桩谜案水落石出?”
“加入!”结绿气愤道。
“我就不……”种玉想起瀛王那副冰冻三尺的模样,下意识退怯,刘命瞪着她:“你是不是想去通风报信?”
“不是……”
“不是就过来!”
刘命一胳膊再次把人圈了过来,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为找出隐藏的两个小妾绞尽脑汁。
不远处,一排月季迎风招展,似在偷听耳语。
……
镇国长公主回京那日,瀛洲万人空巷。
长街小巷,挤满自发为她送行的平民百姓。
百姓红着眼睛目送黑甲骑兵护卫之中的那辆沉稳马车,送行的队伍一直跟到瀛洲城外。
秦秾华离开瀛洲时,数不清的鸡蛋和针脚细密的布匹装满了空余的马车。
此次回京,秦秾华只带了结绿。
不知为何,她对秦曜渊忽然生出诸多怨言。
“……公主远行,瀛王也不知送送!”
秦秾华见她一路忿忿不平,笑道:“你这是怎么了?真武军一路护送难道还叫你不安?”
“我就是……”结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默默闭嘴。
她也太没用了!直到出发,还是没能找出刘命说的两个妾室。
这种事,她又怎么好问公主?徒增公主伤心罢了!
有人在马车外敲了敲门,醴泉的声音响了起来:
“公主,有人拦车。”
这还没出金雷十三州,谁不要命了,胆拦镇国长公主回京的车队?
秦秾华推开车门,无垠的冬日旷野上,攒动的人头无数。
见她走出马车,站在人群前方的原檀州刺史,现檀州知州王陆司朝她揖手跪下。
“卑职参见镇国长公主——”
如chao水涌动,王陆司身后的百姓不断跪下,人们的呼声一**散开。
顷刻间,天地沉寂。
王陆司克制而难掩激动的声音在广袤的荒野上响起。
“檀州百姓感念长公主相救之恩,特赶来相送。长公主之恩,卑职和檀州百姓永生不忘!”
王陆司重重叩首,百姓们此起彼伏“永生不忘”的声音传遍旷野,那一声声颤抖而真诚的呼声,比风传得更远,更动人心弦。
秦秾华不禁走下马车。
“公主,小心中计。”醴泉皱眉道。
“我相信你们的应对能力。”
醴泉神色不赞同,碍于她的威严,无奈让开。
秦秾华走到王陆司面前,亲自扶起这位深得檀州百姓爱戴的好官。
屠城那日,他不顾生死为百姓求情的表现打动了她,金雷十三州如今的知州,只有他一人原是夏官。
“长公主……”王陆司想说什么,眼泪先一步夺眶而出。
这位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一时忘了礼节,用力握着秦秾华的双臂,已见雪白的长须和嘴唇一同颤抖。
在他身后的百姓替他问出了最想问的话:
“长公主走了,还会管金雷十三州的百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