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服侍太子还用心。
两日后,容渊穿着新裁的锦袍出东宫,月牙白的袍子,厚底白鹿皮短靴,更衬得他肌肤如玉,丰神俊朗。
“义父。”
刚走两步就遇见得了消息急急过来的童升,童升目光复杂,“听说太子爷待你很好?”
二人一起往宫外走。容渊淡笑“很好。就是浪费了义父在主子爷面前给儿子请的旨意。”
童升知道他口不对心,叹口气,“事已至此,你便好生服侍太子爷罢。主子爷疼那位,咱们,哎。童瑾那儿你这阵子先别联络,免得反而引起太子爷关注坏事。我帮你照顾着。”
“她如何了?”
“哭了好几场。现在就盼着你去看她。不过哪能呢。痴心妄想罢了。太子爷没为难她就算是好的。”
容渊回想起上辈子他死后,小姑娘在他坟前嚎啕大哭的模样,胸腔里窜起一阵难受,对白九川的怨恨也多几分。他没表现出来,只对童升道:“还得劳义父多照料。”
“你这孩子说的是甚么话。她不是咱家的义女啊!”
容渊笑了笑,这时候已经到了宫门,他道:“那儿子先去了。”
“哎。”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容厂花风华绝代(3)
门楼高大,灰瓦白墙, 气派而压抑的外门上头提四玄字, 东缉事厂。门下难得有一鲜亮颜色,粉色罗裙在飒飒风里起舞。
童瑾仍一派温柔, 右手提着熟悉的墨色食盒,肿着眼泡,往这个方向不住探望。容渊走近, 看她快步奔来的担忧目光心有触动,训斥的话在嘴边绕了圈咽下。
“你不该来。”
童升定已将利弊与她讲清,何必因他惹祸上身。
“我担心你。”小姑娘瞬间眼泪汪汪, 手里的食盒欲递不递, 看着容渊的眼里尽是痴迷, “知道你会来东厂,特地过来见你一面。”
容渊心一软, 主动接过沉甸甸的食盒, “给我的?”
她含情脉脉“你最喜欢的槐叶糕。”
当年他被关在冷清别苑,伙食尽是剩饭馊食。很长一段时间, 是小姑娘的槐叶糕救他一命。容渊的心肠更软, 想起太子,又不得不狠下心,冷言道:“下不为例。咱们没缘分——”
话未完, 他被人拦腰抱住。童瑾整个人扑到他的怀里。童瑾与白九川不同。白九川一向是强势的,就连抱人也有股霸气侧漏的味道。童瑾更小鸟依人,好像容渊就是她的全部。从没与女子这样近过的容渊身子僵硬。
“啪, 啪,啪。”
拍手声从后头传来。
“一大早就有一处好戏”白九川冷笑着,“孤甚欢喜。”
容渊从容不迫给童瑾扯下来,转身,下意识将小姑娘护在身后。“殿下。”
白九川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人。
“若孤未记错,今儿童瑾该在藏书阁当值。”
藏书阁这活清闲又富贵,是容渊特地给童瑾谋的。
“奴婢与姐妹换了值。”
白九川走过去,一把将容渊从她前边拽过来,在童瑾慌乱恐惧被吓到得小白兔一样的姿态中冷漠道:“藏书阁女官童瑾渎职,兼之顶撞太子,降为东宫洒扫宫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余光中容渊给童瑾使了个眼色,原本心绪难平的小白兔红着眼睛,委屈地应了。
白九川嗤一声,将容渊手里食盒打落在地,食盒四分五裂,雪白糕点在泥土上打滚沾染灰尘,她在童瑾的眼前,将比她微高的人的头颅拉下,唇贴上他冰凉的唇,辗转摩擦,勉强生出热度。
容渊专注地任她施为。
为了童瑾。
耳边传来抽抽搭搭的咽呜,白九川循声一望,小白兔这样就哭了。
“呵。”棒打鸳鸯的恶人箍住男主角的腰,将伊人良配抢进东厂。木门砰地踢上,凭着记忆,在一路小太监瑟瑟发抖的窥探下,轻车熟路进到容渊书房。
她将门重重关上,看着容渊愁眉不展的模样轻笑,“想着她呢?”
容渊敛容垂眼,“奴才再不会单独见她。”
白九川深深望他。
现在不是时候。不能说出真相,容渊也不会信。也不能动童瑾打草惊蛇。她得慢慢来,一击毙命。
“容督主最好说到做到。”她走到书案前,给自己倒杯凉茶,冰凉的茶水滑过五脏六腑,浇灭她体内已经影响到理智的不正常愤怒。“童瑾那丫头长得好,虽说孤看不上,东宫那么多娶不上正经媳妇的公公也可怜呐。”
容渊垂下的眸光一冷。
“当然。”
两天没来东厂,案上伏的东西已经堆了一堆。见白九川悠悠闲闲在椅子上坐下不像要走的意思,容渊走到案前,执笔看着一卷卷的纸,时不时作出批语。
东厂主管情报。东边的藩王西边的将军,有屁大点事都会报上来作为异动,工作量不可谓不大。看到午时,那案上的东西才消去一个山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