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国关着,也能时不时过来闹上一回。白九川原想着撮合撮合,再一看,又觉着不靠谱。小姑娘还没长成,拿着仰慕刺激新鲜感当作轰轰烈烈的爱情。
谁都是这么想的。
年初三,魏瑶割腕自杀,救回来,被连夜送去e国。白九川二人没走成。陪在白书远身边,怕他心结打不开,又自己一人没个说话的。
十五。再有两天开学,二人想走,又没走成。
白书远被人检举,实名,一下子捅到省。委那里,停职查看。检举人叫容雅楠,容家企业现在的副董。名头是收受贿赂。证据是去年容松非要给容渊打的两百万,容渊没卡,打在白书远户头。白书远看容松坚持,分文未动转交给容渊,被容渊丢了。一片好心害了自己。
白书远一辈子按规章办事,上下都知道。尤其是收受贿赂这罪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硬扣在白书远头上的。可上头不但听了信了,还办了。
有人嫌白书远碍眼。
白家气氛低迷。白书远竭力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却从外表就能看出来,一下子老了许多。四十多岁的年纪,白发一茬一茬地生。他不是安贫乐道随遇而安的人,心里呕着一口气吐不出来。
十二楼,咖啡厅。
白九川姗姗来迟,柳峰已等候许久。
她坐下,目光落到对到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人身上。变化太大。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和这事扯上关系。
“来啦。”他笑了笑,一旁侍者摆上来两杯热咖啡,他拿着长勺在里头搅一圈,勺放一边,轻抿一口,“这里的咖啡很不错的。”
“短信什么意思。”
柳峰轻笑,“字面上的意思。容渊是容松的jian细。他们父子俩联手,要搞垮白伯父。为了容渊她妈。当年要不是你妈妈任性,非要让她去看医院里的她,大雨天,容渊他们不会出事。”
“你怎么知道?”
“白雅楠告诉我的,她想让我接替容渊。她喜欢他,忍受不了他再与你在一起。”
“你以为我会信?”
柳峰目光落在左侧的玻璃上,用手往那头指了指,“你看。”
容渊与白雅楠。
白雅楠改头换面,一副Jing英女强人的ol装,推着容渊,在对面大厦的火锅店坐下。从这边望过去,言笑晏晏,很和睦的模样。
“柳峰。”
“嗯?”
“别在我身上下心思了。”
柳峰的手指收回来,将热咖啡全喝下,又热又苦的滋味顺着味蕾流到胃里,他皱了皱眉,“你不相信?”
白九川摇头,余光在对面遗留。“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喜欢你。”
“对不起。”
白九川走出咖啡厅,给容渊打去电话。容渊那边很静,隐约的热水沸腾声好像是她想象出来的。她在拐角,盯着上头的两个人,容渊说他在家。挂断。她没上去找容渊,慢慢在熟悉的路上走着,给容松回了短信。
早在柳峰联系她前一天,容松的短信已经到了。他配合白雅楠的野心,想换回自己儿子——自以为是的容松以为一切都是白九川在搞鬼,容渊还是那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奢望父爱的小可怜。而柳峰那套说辞,是容松骗了白雅楠还是白雅楠骗了他已经不重要。
“可以谈谈。”
没过一会,容松的短信传来。“容渊回来。”
这种实名而牵扯重大的诉讼哪里那么好撤。涉嫌故意诽谤,一旦退一步,不被扒下一层皮不能脱身。这只老狐狸。疼爱白雅楠的时候把人捧到天上去,现在借刀杀人,却要和猎物商量,一起把刀毁掉。
“好。”
张姐被劝回家,白书远把自己关在书房看书。白九川拿了沙发旁的报纸,长腿交叠,报纸放在腿上,边看边等。
门响,门开,半张报纸没有看完,容渊自己轱辘着轮椅进来。四目相对,白九川先笑着开口,“我看见你了。”
容渊默了下,“我也看见了。”
她走过去,给容渊推到楼梯口,将人抱起来,上楼,放到床上。一股火锅的底料味道,和着rou的腥,白九川蹙眉,给他外套剥下来,挂到通风处,自己做到他身边。
打开容松的短信,递给他。
容渊接过去,手指在屏幕上下滑动,眼睛垂着,纤长的睫毛盖住他所有情绪。他十分平静地叙述,“今天去是为了爸的事。白雅楠说去了谈撤诉的事。我怕你担心。”
“我也是。”
容渊的睫毛颤了颤,“她要我。我没答应。”他抬眼,眼里如一潭死水,嘴咧了咧“你答应了么?答应容松。”
“怎么会。”白九川捏一捏他的脸,将他面带微笑的脸捏得变形,“我不舍得。只是”她接着道:“我可能会利用你做一些事。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容渊抬眼笑,“我愿意的。”
没有抛弃他就好。
三天后。市委。书。记白书远受。贿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