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养在身边想来也该有趣。
这个世界很矛盾,一夫一妻制度鲜明,却有多半数人崇尚包养情人。假正经。
她又喝一口,凉爽的饮料与可爱的小公子拙劣的搭讪令她对容渊敏锐直觉迟钝,想要离去的脚步被阻拦。
身边是养不得了,若真养,这一世的小白莲定然第二天就能给她一具心灰意冷的冰凉尸体。逗弄逗弄倒还行。遥想她一代女皇,历经四世,只有小白莲一个男人,也算可歌可泣。
她笑了一笑,将唇边沾染的饮料抹去,“我我我,我不出来我走啦。”
柳峰支支吾吾,拦住她,又说不出来话。他是从大山里考出来的孩子。家里就他这一个男丁,不让他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唯一理由,就是他能读书。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他父亲大字不识一个,却知道大学生就是比农民好。砸锅卖铁,吃糠咽菜,和他母亲强供他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让他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他不能产生一丝不该产生的感情与怠惰。
可他偏偏遇上了白九川。
可白九川偏偏变了,身边多了个容渊。
他低着头,目光盯着自己刷得干净的球鞋,“我,你,你真的和容渊是一对?”
“如你所见。”她笑着耸耸肩,“我们是娃娃亲。”
“哦。”他抬眼,看着白九川,嘴唇蠕动着,还想说什么,外头不知出了什么事,所有人呼啦一下子都快速往后头跑去。
白九川一凛,怕是容渊真出事,也顾不得逗小公子玩了,将手里的杯子啪地放到钢琴盖上,也跟着人流跑过去。
容渊没出事,出事的是白雅楠。
泳池边,白韵抱着瑟瑟发抖的她哭的梨花带雨,不说一句指责,容松对容渊厌恶的目光却替她说明一切。
男人安慰着自己现任妻子与受委屈的小女儿,转眼对容渊沉声道:“你就不能放过楠楠么!非得搅和得我家破人亡才满意!”
容渊立在泳池边,脊梁挺得笔直,原本盯着他们面无表情,闻言陡然一笑,笑里头的恨意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凉气,“是啊,谁教我恨你呢。”
于是众人窃窃私语,安慰声音,诋毁声音,怒骂声音,混杂在一起,这班里从不乏白雅楠的仰慕者,见自己女神眼眶通红在那被欺负成这样,怒气上头,就要冲上去踢容渊。
容渊的位置对他很不利,看起来好像轻轻一推,他就要跌落余波未平的深深水池!
那脚还未起势,他身后的白九川怒喝一声!将他吓得一个踉跄,竟然自己一头栽进池里!那白白胖胖的男孩是旱鸭子,扑腾几下,竟要在一米多高的水池里沉底,狼狈的模样给许多人逗笑了,另一个瘦高的小子在笑声中迅速窜下去,给他捞了上来。
白九川此时拉着容渊的手,将他拉到相对稳妥地带。
“刚才怎么回事儿?”
容渊任她拉着,却不回话。他紧紧盯着白九川的眼睛,似乎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的心底。之所以来这鸿门宴,即使知道一定不简单也故意引白九川来,是想试探白九川的态度。当不得不真正对立,她到底站在哪一边。是他,还是白雅楠。她俩到底是亲戚。即使试探过许多次,他还是不放心。
安全感这种东西,在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的时候,就已经从容渊的灵魂中抽离。他只有一再试探,才能获得短暂的心灵安宁。陪她玩的游戏不知不觉搭上一颗漏洞百出的心,就只能这样苟延残喘。
没成想,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他笑了笑,想起与白雅楠莫名其妙等了会时透过单向玻璃看到的场景。那种姿态,原来不是对着他一个人么。我的,未婚妻。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自残症候群患者(7)
“她说喜欢我。”容渊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都能听见又不至于震耳。“我说不行。”
“艹!”刚才小胖子向容渊的方向呸了口水, 带头骂起来, “你自己德行自己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往雅楠身上扣屎盆子!”
“我还真不知道。”将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容渊笑着瞥他, “你要教我?”
被混不吝的气场震慑住,场上的好学生们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小白胖子, 白面馒头一样的脸上肌rou抽动,把本来还算清秀的五官底子彻底抽成团颤抖的肥rou。
“够了!”容松冷喝,“容渊!你真要气死我才罢休么!”
容渊望向青筋直蹦的容松, “气死你下去给我妈添堵么?不不不, 我可没这么好心。”说着, 他嗤笑一下,“再说, 你从哪里来的自信, 我要浪费我的时间来气你。”
“滚!从容家滚出去!”亡妻就是容松的逆鳞,他的眼睛赤红, 手指奋力指着大门方向, 失态怒吼着“给我滚!”
拥着白雅楠的白韵眼底滑过一丝嫉恨。这么多年,他还是对那个人这样在乎。别人提一提就失态。她当年为了荣华富贵与那个人整出六分像,又苦苦练习她的姿态, 整整一年,确保万无一失才敢逐渐出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