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只有网吧。翻遍学校周围,这是最后一间,也是质量最差的一间。
汗味泡面味脚臭味充斥的空间,少女明亮璀璨的眸子不断地在麻木不仁的各排机器前逡巡,终于在角落发现一个不断吞云吐雾的人。
地上一堆烟头,容渊的食指和中指正夹着一根无名烟往嘴里送,薄唇一吸,吐出一口烟圈。桃花眸半眯着,像只慵懒的老猫,可他才十八岁。他面前的机器黑着屏幕,相应的价格也是别的机位一半。从隔壁机子散过来暗沉的光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白九川上前,将他手里的烟头抢下来,他倚在椅背上没有反抗,吐出一串白色皖雾正好喷到白九川的脸上,白九川侧过头避开这呛人的东西,还是被刺激地咳了几声,容渊在椅子上没心没肺地笑。
打量着手里夺过来的东西,白九川闻了闻,烟草味倒不难闻,只是根据脑海信息,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学着容渊的手势,欲将那东西放到唇上,被一只纤瘦的手拦住。
容渊将那烟头夺回去,丢到地上,布鞋压到上面碾一碾,几秒钟的功夫,黯然火光完全寂灭。
“这不是你该碰的东西。”懒洋洋的嗓音十分沙哑,他乜着白九川,“来这儿干什么。这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里有你。”
他挑眉,拽住白九川的手,将软绵绵的人一把拉进怀里。少女乖顺地坐在他的大腿上,感受着清新的鲜活气息,给自己身上的腐朽也吹散了些。他抱紧她纤细的腰,埋头在她的肩窝,蹭了蹭,“我困了。”
白九川挣扎着,他非但没有松动,还将胳膊箍得更紧。无奈,她在他的耳边轻轻吐着热气,“我的书包拿下来,你会更舒服一点。”
亲眼见着那耳垂一点点熟到糜·烂,他那句嫌弃十足的“麻烦!”便一点也没有力度。
书包被他随手扔到桌上,白九川当了整整五个小时的抱枕。得亏一早将手机放在上衣的口袋里能及时给白书远说明情况报平安,否则a市这一会儿已经被翻个底朝天。
“醒了?”白九川习惯性地揉上他的脑袋,被他一巴掌拍开,清脆的响声让两人都愣了愣。
“我”他抓抓头发,皱眉怒斥“别动手动脚。”
他已经很久没洗头了,这种窘迫让他烦躁,他推开白九川,“赶紧走!”
“天黑了。”
容渊从裤子兜里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夹在手上。
“我害怕。而且烟味不好闻。”
容渊拿打火机的左手顿住,讽笑道:“害怕就赶紧回家。都说了,你不该来这里。”
他低着头,叼着香烟,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点燃那根烟,故意吸了一大口,吐出的烟雾将他整个人罩在后头看不清表情,只能听见他不正经的语气,“想男人也别在这儿找。那什么,哎,就你旁边那个就挺好。”
“柳峰?”
“管你找谁。”
看出他的心思,白九川敛容,在转身拿了包就走等他来追还是苦心孤诣哄孩子之间摇摆不定。
容渊三口两口将烟吸完,又点上一根。猩红的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白九川叹口气,弯腰,再次轻而易举将他手上的烟夺下来。
桃花眼玩世不恭地望着她,光芒流转,透过这样坚硬的外壳,白九川一眼望见他柔软而懦弱的里芯。
“我还能找谁。”她主动吻上容渊,眼见着他要活生生被自己憋死了,才松口,看着他带了水光的眼睛,“张嘴。”
“不。”
还不是张嘴了。
白九川好笑地捏一捏他的脸蛋,他瘦得很,脸上也没多少rou,显得整个人更加Jing神刻薄。
“送我回家。”
容渊撇过头,半晌,挫败地站起来,将书包背到自己身上,“快走。”
白家在偏僻外环。夜路漆黑,下了公车还得走十多分钟的路程。容渊牵着白九川的手,走在她的左前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让被小白莲保护的女皇内心升起股特别的滋味,一闪即逝,捉不住头尾。
她用手指挠了挠容渊的手心,少年回过头,夜幕中也能看出他飞上红霞的脸颊,“别闹!”
这里不安全,得快点走。
怕不谙世事的乖乖女不听,他想给她讲一些新闻报导过的事,又怕吓到她,张了张嘴,还是闭上,只是一只手更紧地牵住她,一只手搭到她的肩膀上,带着她更快地往前走。
少女发间的馨香经由夜色发酵,一直绕到高她半头的少年心里去。
第30章 第三十章自残症候群患者(4)
快走到小区门口时,白九川被路上碎石绊了下, 少年半虚半实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起了作用, 及时拦住前扑的身躯,巨大作用力使得她脑袋在不必磕上沥青浇筑的柏油路, 转而重重磕上他的可怜下巴。
“唔。”从喉咙里漏出来的痛呼性·感沙哑,白九川十分不地道地被撩拨起心头一阵痒意。
稳住身形,回身, 容渊正揉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