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毒粥端进来的容渊。
她想不通。
他怎么会想要会害她。
可除了这个,别无他解。
她仔细地看着长成了的魅魔。
他与真正的魔王不同。养在白九川的身边,没经历过那么多的不足为人道的苦楚,不再那样冷淡矜持,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还会积极与人为善。
可就是这样一个被她护着长大的小白莲,居然要害她。
她想起上辈子的琴师。他害她是为了白郁浓。那么他呢?是为了谁?
沃德白?
觉得有些好笑,白九川深深吸一口气,忽略心头被背叛地,针扎一样的痛苦,警告自己,这都是假的。她来是为了容渊。
“容渊。”
“嗯?”
“你怎么不问问,我来自哪里,那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你的身边。”
平稳的世界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白九川目光一动,果然有效。此前世界的小幅度崩溃令她畏首畏尾,早该在发现她与“沃德白”这一明晃晃的不合理之处就该大做文章。拖来拖去拖成仇。
“我与白。”
眼前的魅魔眸光快速变幻,突然厉声道:“不要说了!”
他手里的白瓷碎片与ru白的粥洒落一地,随之,这个梦中的所有东西都化作星星点点的碎片。
白九川倏然睁眼。心脏的跳动还有一些不规律地快,到底还是冒进了。
凤皇偏殿的小木床上,沉睡一年的魔王终于醒来,并先于白九川一步。无聊地开始研究起白九川秀长的发丝。
见人醒了,他放下发丝,一双一黑一红变得奇异的眼眸紧紧锁着白九川,快给人盯毛,才露出一个苦笑,“何必执着打破我那梦。”长期不说话,他的声音沙哑难听,“在那里与我一起待着,不好么?”
白九川坐起来,四周看一看,主殿里传来令人面红耳热的叫唤就知道是什么时辰。凤女那厮非夜深不做这事。
“逃避可不是魔王该做的事儿。”
容渊扬了扬嘴角,不置可否。白九川忽然道:“你早就知道那是梦?”
容渊淡淡摇头,“在你第一次试图点明沃德白的容貌的时候。”
“果然”白九川沉yin,“那后来呢?”
容渊怔忪道:“时而想起,大部分时间还是忘记的。”
“那就好。”
那就好。害我的不是你,只是梦里的容渊。
“王。”
“嗯?”
“你还记得自己在那里做了什么么。”
魔王白皙的脸一下子飞上两片红云,目光闪烁不敢看她。
“你的眼睛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原来是问这个。
红云停滞,轻松夹着失落。容渊迟疑望她,不知该怎么讲,做了一场大梦,梦醒来与自己的心魔融合了,这心魔还是因你产生的心魔。不知该怎么讲,于是他沉默下来。白九川以为他不愿意说,也跟着沉默。
沉默着,主殿那两位都已经消停下来了,容渊才与白九川轻轻道:“因为终于获得了完整灵魂。”
白九川彼时正在扣衣裳的袖子,闻言抬头看了深沉的容渊一眼,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容渊明显不想说,这种事情,没必要教他为难。
旦日,整装待发的一人一魔与先醒的凤女真诚致谢,了解伊维尔如今牧克借普尔容名义一家独大霸道专行的消息后,没有给白九川再见一面小侏儒的机会,一路飞驰回魔堡修理叛徒。
四面透风的偌大球场,牧克正悠哉悠哉打着高尔夫,尽情地享受着他的胜利果实。后头跟着一堆人,其中着嫩黄公主裙的Jing灵公主无疑最显贵出挑。
与心魔融合后,魔王魔力更上一层楼。悄然立在房顶,一把将牧克吸过来。牧克杆下前一刻受力的白球仍旧一路骨碌碌碌滚到洞里。
牧克的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望向容渊。想要挣扎,却在魔王支使的四面八方巨大的压力中支离破碎。变成一堆骨头渣子,顺着容渊的手滑下。
“叛徒已清。”
没待满脸茫然众人反应过来,强大威压从天空压下,使得除了白九川之外的所有生灵不得不匍匐在地。
艾米望向这边。眼睛里恨意稍纵即逝。
敲打够了,威压被收。艾米借着这机会匍匐着爬过来,垂下的蔚蓝瞳孔里是令人心悸的Yin霾。怎么总是,阻拦她的幸福。她抬头,冲容渊盈盈一拜,“恭迎吾王。”
礼未行完,一柄软剑从艾米的腰侧拔出!迅雷不及掩耳,直直冲向容渊一旁的白九川!
伊维尔的生灵心脏都是死xue,但凡重伤心脏,必定得去天堂或者地狱溜达一圈,幸运者能溜达回来,不幸可就说不准。这剑上带了魔天书其中一个溯源阵的力量,势如破竹,挡挡不住,只能硬抗!
千钧一发,容渊身影一闪,一剑穿心!
“唔”他皱眉,闷哼一声,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