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昂……我,我哪学坏了!我只是不想去听课,想自己练功而已!”
练功?练的什么功?
不是那什么《九龄心法》吧?宋凝清眼神闪烁,这话却含在舌尖,怎么也说不出口。
叶芒则将他肩头的小仓鼠Jing放到地上,推推它肥糯的屁股。
“桂花糕,去,给咱到饭堂领食盒去。”
桂花糕噗叽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叶芒手搭在宋凝清肩上,笑意盈盈劝他。
“得了,当年我进桃花落,连着五年早课都睡过去了,不上就不上嘛。那些大道理,年纪大点听,才够味呢!”
萧恒点头附和,宋凝清则拉住萧恒的手,一脸纸糊的微笑。
“吃,吃饭去吧。”
可怜宋凝清长到十八岁,从未撒谎,也不懂瞒骗人,微笑哆哆嗦嗦如风中飘零的落花。
萧恒一眼便瞧出他神思不属来,不由低声说道:“笨。”
等他们到了放饭的地方,便见前方有两个垒在一起的食盒,往他们这飘了过来。细看倒也不是飘,而是食盒的最底下,名叫桂花糕的仓鼠Jing正举着两只爪子,还用头顶着食盒过来。
见着自己的主人,桂花糕叽叽叽跑得可快,一下便跑到众人面前,把食盒放下。桂花糕抱着叶芒的裤腿,三两下窜上了肩头,抱着两个小爪子像是在邀功。
宋凝清也忍不住摸摸桂花糕的脑袋,夸它“好乖”。
“哼!”
萧恒冷哼一声,主动伸手把地上的食盒捡起来,侧身对着宋凝清。
“走吧。”
宋凝清便与叶芒告别,跟在萧恒后边,都走到快到自己的院落了,宋凝清才反应过来,也摸摸萧恒的发顶。
“好乖。”
萧恒涨红了脸,把食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又不要你夸我!”
宋凝清说着是是是,把食盒里的菜拿出来放好,汤水rou食点心一样不少,桃花落的伙食从来不差。窝在一旁桃花树上的打盹的两只肥山雀,闻到味便立时醒了过来,扑扇着小翅膀飞到桌上来讨食。
见宋凝清和善地把鱼rou用筷子夹碎剃了刺,放到小碟子里,又夹了些蔬果放好,将那陶瓷的小碟子放到一旁的树墩上,萧恒手支着下巴,下巴上的肥rou嘟了起来。
“你怎么对这些小妖Jing这么好。”
宋凝清笑笑:“胖土豆和小番薯从小就跟着我呀。”
胖土豆和小番薯随即叽喳着表示肯定。
“不急,也给你夹啊。”
宋凝清照样也给萧恒剃鱼刺,知道萧恒爱漂亮齐整,还特别小心不把鱼rou碰碎,才摆到萧恒面前的空盘子里。
萧恒早就饿了,立刻就着喷香的米饭吃了好几口,嘴里嘟囔着。
“我又不是要跟它们比,你本来就该紧着我!”
“是是是。”
“我就是觉着奇怪,你们,你们桃花落明明最爱斩妖除魔,为什么……还养着这么多妖Jing?”
萧恒话音刚落,胖土豆和小番薯都缩成个胖团子,生怕萧恒把它们怎么了。
“万物有灵,它们本就世居于此,既不作恶,为何要斩?世间若是有妖邪祸世……我等修士自然替天行道。”
宋凝清历来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是看着面前这小胖团子,又想起《天机观想》中的话,这听得烂熟的话也有些难脱口。
宋凝清不再说了,低头给萧恒一直喂饭,萧恒呼噜呼噜吃着,桌上大部分的菜都被他吃了,吃得小肚子滚圆。
萧恒饭后便要午睡,宋凝清给他洗脸擦脚,送到床上,直看到他睡着了,才缓缓出门,往白老祖的静室走去。
刘仁表是两百年前拜入桃花落的弟子,生性惫懒,修行到金丹就觉得差不多了。现在挂了个管事的职,有时也管管白老祖静室前的洒扫。
他用手帕捂着鼻子不停打喷嚏,谁知道有严重花粉症的他,当年是怎么想着拜入桃花落的。
更可恨的是,明明都叫桃花落这么香艳的名字了,这里居然是个只收男修的门派。连洒扫奉茶,洗衣做饭的,都是些男童和大叔。
“还俗算了。”
刘仁表今天又絮叨着,抬眼时看到石阶上,白老祖的心肝rou宋凝清正往这走来,连忙让出路来。
“哟,凝清,来找师父啊?”
“啊……是。”
宋凝清点点头,刘仁表便站在门外大声喊着。
“师父!凝清来了!”
“听到啦!我又没聋!”
白老祖在里边回以同样的音量,震得四周的山壁都往下掉了些碎石。
宋凝清便推开静室门往里走,绕过垂地的竹帘与屏风后,宋凝清看到了正依靠在栏杆上,边听风边望着山下的白老祖。
“怎么?”
宋凝清坐在白老祖面前,一路上的杂思乱想一时静了下来,他思索着要怎么与白老祖说那本妖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