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中学偏科很严重。喜欢唱戏,还总往窗户上挂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经常被风吹到他这边来。
算一算,也该成年了,还幼稚到扮鬼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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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董岄去听了傅泱两节课。虽然听不懂,但是很好睡。临近期末,傅泱这段时间没回去住。
因为要照顾家里的鱼和花,琴姐安排的角色在外地,董岄没去成。
“把这么好的机会拱手相让,我都怀疑你傻了。”琴姐在电话里怒斥董岄对事业的不上心。
董岄说:“人各有志。”她的志向,是洒脱地活着。不为名利,不枉此生。
曾经她和所有怀揣星梦的女孩一样,希望被星探挖掘,然后把她们打造成闪亮新星。琴姐就是那位星探。董岄大一就签约了现在的公司,要不是那晚往资方负责人脸上甩了鞋底板,她早红了。
合约马上到期,公司故意压着资源,担心她红了跳槽不跟他们续约。
“干这行,红的万里挑一。我把你从那一万个人里挑出来,不是让你在这混日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董岄心里清楚,她吃的是青春饭,想红艰难,想糊简单。她“哦”了一声:“那真是对不起。不过您也挺让我失望的。”她一向没什么隐忍能力,不说出来心里堵。
琴姐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缓和了语气:“你既然选择这条路,放不开又怎么能走到最后?好好考虑吧,想好了再给我电话。”
“不用了。合约到期就解约。”
董岄十九岁的时候把琴姐当伯乐。如今瞧着,这就是个拉皮条的。
董岄挂了电话。这件事情,她有底线和原则。真正的伯乐,不会把她送去陪酒。
琴姐说想红靠门道,有捷径就走捷径。董岄不肯用贞Cao去换取那张关系网,两人没有达成共识,合作自然无法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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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
学校门口仿佛名车展。奔放气质美女,清新古典美人,百花齐放。
董岄面前的豪车旁边站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嘴里叼着烟,噙着笑:“去哪,捎你一段儿?”标准的京腔。
董岄脸上的笑未达眼底,拒绝了。
贵公子看懂了,那笑不是出于礼貌,是嘲笑。
这不是她第一次拒绝金主。物质享受叫人上瘾,她不确定自己的定力够不够,不去尝试。
贵公子之前来找过董岄两次。不死心,开着车跟在她身后,手臂闲适地搭在车窗上,声音慵懒:“我说,你要能上我的车,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董岄转身:“任何条件?”
贵公子笑了:“当然。”笑容里藏着鱼儿上钩的欣喜。
董岄上了跑车。贵公子看着她那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说:“下次我开另一辆。”把他家里的豪车都报了一遍。
过了桥,董岄说:“就在这儿下。”
跑车停稳。贵公子痞笑着拍打方向盘:“来这儿看风景?挺有意境,我喜欢。”
董岄指着江水:“我的条件。”
贵公子愣了愣,咧嘴笑:“任你开。”
董岄咬字清晰:“你,从这儿,跳下去。”
贵公子笑不出来了。
“不敢啊?”董岄嗤笑,漂亮的眼尾染上撩人媚色:“不敢就别来招惹我。”每次被他缠着,她就想打断他的狗腿。可惜殴打人犯法。
贵公子贪恋她眼尾的艳色,脱掉外套:“跳就跳,小爷怕这?”
“——噗通”一声,贵公子一头扎进了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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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岄坐在救护车上,内心五味杂陈。
不会水,充什么能耐。
奄奄一息的男人捉住她的手,委屈地说:“宝贝儿,我要是挂了,你记得,曾经有个男人深爱过你。为你赴汤蹈火,为你框框撞大桥。哦对了,我叫陆羽,你呢?”
董岄甩开他:“有病?”
“狠心的女人。”陆羽捂着下巴上的伤口:“我要真死了,你八成儿眼泪都不会掉一滴。”
董岄:“你可千万别死,你要死了,我就是教唆脑残自杀。”
他痞笑:“小嘴儿真不饶人。”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陆羽喊:“宝贝儿,帮我掏一下手机。”
“你脑残手也残?”
边上的护士憋着笑。
董岄在医生护士古怪的注视下,替他摸出了手机:“拿去!”
陆羽看清来电号码,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小叔?不用不用,我没事儿,您别听我妈胡说。不是不是,一点小伤,您用不着……喂?”
挂了电话,陆羽满脸懊恼:“完了。”瞅着董岄,双手合十,卑微地央求:“待会儿我小叔过来,你就假扮我女朋友,成么宝贝儿?”
董岄:“滚。”要不是被医生护士不由分说抓上救护车,她才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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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岄没想到,陆羽口中的“小叔”会是傅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