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腾虽然受圣上重用,但是咱们在圣上面前也有些脸面,不如……”
“胡闹!”薛逸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薛彬喝斥道:“你是嫌这事还不够丢脸,要闹到人尽皆知吗?”
“父亲。”薛逸愤愤不平道:“他们王家势大,但咱们薛家也不是全然不如王家,这事本来就是王氏之错,为什么是要咱们薛家把孩子送走?儿子想,以圣上性子,必定不会让王家嚣张至此。”
王家是新贵,但他们薛家在女真之战时也出了一把力,对大晋朝颇有贡献,圣上不会眼睁睁的见着王子腾欺负他们家才是。
薛彬叹道:“圣上自然不会由得王氏违法乱纪。”
圣上虽然重用王子腾,但不表示会看得起王氏此女,由先前贾赦一出仕便去了圣上最重视的工部,一进去便是正六品的主事,没多久便升到了正五品的郎中,再对照一下其弟贾政虽然入仕的早,但至今仍是正八品的礼部司务,便知道圣上并非徇私之人。
但圣上行事向来依法处置,以王氏之罪,他们薛家自然站的住脚,但是……
薛彬直言道:“若真是求圣上出头,只怕咱们家与王家之间不但再无旧日交情,甚至要结仇了。”
以王氏之罪,判个监禁都是轻的,但她一个王家贵女,莫说监禁,就算只是上堂打上一顿板子,也足够毁了王家名声,到了那时,他们和王家之间便不再是什么姻亲,而是死仇了。
薛逸一叹,亦明其理,要不是顾念着薛王两家的交情,他那会容得下王氏。
薛彬三言两语,便定下了薛螭的将来,“把孩子送回金陵,派几个得力的老仆好生照顾,待他大一点,将来分家时多给他一些产业,也算是全了你们的父子之情了。”
虽然律法上规定诸子均分,但至到现在,除非圣上插手,也没什么人家当真诸子均分,要隐藏家产的方法太多了,更别提他们薛家曾经吃过一次亏,学了一次乖,这一次他们把家产隐藏的极好,保管即使是圣上出马也绝计找不到。
他预计分给螭儿两成薛家家产,也算是对得起孩子。
薛逸沉默许久之后,最后叹道:“也只好如此了。”
王子腾此人,他们着实得罪不起,也只能委屈孩子,好在薛家家大业大,总能在钱财上补偿一二。
薛家这边还可以牺牲孩子以求全,但贾家这边虽是不用牺牲孩子,但对王子腾回京一事亦是有些头痛。
这三年内在贾家中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先是贾敏的出嫁,再来就是贾老太太与王氏的过逝,因着贾老太太过世,贾代善夫妇两人也从老爷和太太,直接升了一级成为老太爷和老太太。
同时贾代善也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便上折子求让爵,因着贾家多年的功绩,贾赦倒是顺顺利利的继承了荣国公之位。于此同时,贾代善夫妇两也搬到了荣庆堂中,过着含饴弄孙的日子。
贾李氏听到王子腾回京,便难掩忧色,“老太爷,这可怎么是好呢?”
王氏前脚刚走,王子腾又立刻回了京,也不知道王子腾会不会把王氏之死怪到他们贾家身上呢?说到底,这明面上,这毕竟是郁亭做的孽。
“你担心个什么。”贾代善不在意道:“王家那小子虽是得了圣上重用,但再怎么的也越不过咱们贾家,再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可能找咱们贾家的麻烦,况且王氏重病多年,能拖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王子腾再怎么的也不可能怪我们贾家照顾不周。”
就连同在京中的王子胜都不说话了,王子腾远在东北,不明情况,那能将王氏之死怪到他们身上。
“可是……”想到那不争气的贾政,李氏又有些担心。
“你只要好好照顾好珠儿、元春就够了。”贾代善提醒道:“算算时日,王氏也去了大半年了,也是时候给政儿相看人了,这一次你掌掌眼,可别再闹出王氏那般事了。”
贾代善说的轻松,但贾李氏可没法子像他那么轻松,这些年来,贾政虽然守着王氏,没纳什么通房、姨娘,但在外面的名声着实不好。
京中谁不知道贾政当年偷盗妻子嫁妆去大肆收购壮阳药,以至于被圣上连贬二阶之事,要不是贾政姓贾,只怕直接一撸到底都是有可能的,没纳妾也不过是因为身体不行,可不是当真尊重嫡妻。
且不说贾政只有正八品,压根是上不得抬面的位份,而且前程无望,像贾政这样的废人,只要是疼女儿的人家,自然不愿意让女儿嫁进来,至于不疼爱女儿的人家,只怕贾家也看不上眼,贾政的婚事,反倒成了老大难了。
贾代善微叹一口气,不得不道:“倘若……”贾代善含糊道:“要真不好找,寻个过得去的罢了。”
听出贾代善的言下之意,贾李氏眼睛一亮,琢磨道:“倘若如此,妾身再行相看便是。”
倘若把标准降低一下,自然是容易选了,总是有些不爱惜女儿的人家会贪着贾家权势牺牲女儿幸福。
贾代善顿了顿又道:“这家世什么的倒可以放一放,最重要的是人品,怎么说政儿膝下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