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小道人。
“锁魂绳这种天下至宝可不是容易得到的,能说说你的身份吗?”看他一副看破一切的样子,孟泊是想装蒜也不能了。
“锁魂绳只是偶然得到的,至于我的身份,我现在还不想说。”在不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孟泊并不打算跟他说太多。
道人听了他的回答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你不想说,就不说吧,看你费劲力气解千家之危,应该也不是要来害人的。”从他出现在房中的那一刻,孟泊就知道,他是修道人,并且修为很高。他之所以出现在千家救了千家人性命,可能只是碰巧。千迟应该早就怀疑自己的存在了,所以才请来了这个道人,没成想反而帮了自己大忙。
道人沉默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你不是人却有能力控制噬灵,想必不是寻常Yin灵,你和颜休现在已是一体,千家此次遇到的危难可能会有灭族之险,希望你能帮他们一把。”孟泊没有接话,只是在心里盘算,到底该不该收下千家这个烂摊子,这无疑是个大麻烦。如今一根锁魂绳上系着两个魂魄,他想抽身的话就得放弃锁魂绳。
没有锁魂绳,他就不能再找新宿主,那他不是得一直夜间出没,不熟悉人间的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云都去,可他若取走锁魂绳,千颜休必死。既然淌了这趟浑水,就只能继续走下去了。
“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千家,只是我并不打算在千颜休身上待多长时间,等我办完事就走。”道人还欲说些什么,却发现千颜休已经醒来,留下一句:“不论如何,希望你善待颜休这孩子,你的存在我不会跟别人提起”就离开了。
离开自己身体好几天又突然回来,并且与别人共用一具身体,千颜休表现的十分不自在。为了缓解两个魂魄之间的尴尬,孟泊用灵识将这七天发生的事,如数和他讲了一遍,并再三强调自己和他的现状只是暂时的,他才放下心来。
经过几天的磨合,千颜休和孟泊都慢慢适应了装着两个人的身体。不过大多数时候这幅身体都是由千颜休控制的,孟泊只是个安静的寄宿者。千颜休看书时,他就跟着看书,千颜休出门赏景时,他也顺便赏景。
这次噬灵事件过后,千迟再沉不住气,不知那个道人跟他说了什么,他不再怀疑孟泊的存在。在一天傍晚十分千迟将千颜休叫了出去,孟泊自然也一起去了。
这两人一魂离开了村落,去向一片山林中,弯弯曲曲的小路不知通向哪里,将暗未暗的天色下千迟神色凝重,千颜休也有些紧张,不过这并不影响孟泊赏景的兴致。
小小的黄色花朵镶嵌着的山间小路十分雅致,静谧的树林偶尔有几片落叶的声音,相互夹杂的两人的脚步声显得十分沉重,漫长的小路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渐渐的天黑了,树林越来越密,树木越来越高大,丛林中时不时飞起几只萤火虫一明一灭的。
又走了好一会儿,千迟停了下来说道:“在这先歇一会儿吧”千颜休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这漫长的一路,千迟气息还算沉稳,千颜休就不行了,表情痛苦,粗气还喘个不停。
千家父子和孟泊歇完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到了一片悬崖上,此时的月亮都升得老高了。大量的萤火虫游荡在悬崖上,小小的绿光一闪一闪的,相比之下,漫天的星斗都要黯然失色了。
想必千颜休和孟泊一样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风景,眼睛都直了,只有千迟不为所动,表情依旧淡漠但夹杂着浅浅的满足。千迟领着千颜休来到一片石头前,石头上落满了亮着绿灯的小虫子。
千颜休挥一挥袖子将它们赶走以后,坐了上去,走了这么远的一段路,着实把他累坏了,千迟也短暂的放下了父亲的架子与千颜休坐到了一起。
久久的沉默过后,千迟率先打破僵局。“当年我替王上寻神农草时来过这里之后,就想着有朝一日我远离政事一定要定居于此。但等到后来真的恢复自由又怕打扰了这里的清净,乱了这一崖的风景。”千颜休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讲下去,而孟泊也想跟着听一听千迟的故事。从年少轻狂到中年沉稳,千迟在这片崖上说尽了他的半生,贵时权倾天下,落魄时也形同草芥。
从当年的南侯一夜之间放弃所有功名利禄隐居深山,但千迟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后悔,只有遗憾,遗憾原本安静的生活终将要被打破。
千迟虽然隐居,王却不忍褫夺他的封号并一直保留他的权利。王已年老,为了防止千迟威胁到自己的王位,曾一直与千迟有政见分歧的世子衡派出杀手刺杀千迟,却被千颜休挡下,才有了后来千颜休的死。
“我曾为王寻到神农草解救王后,王允诺我一人之下的权利并赐我云鸾至宝冰轮血玉,隐居后,我将血玉藏到了这,本想让它永远呆在这,只是如今到了我千家生死关头我只能拿出它来。”千迟换了口气:“冰轮血玉有以血养人的作用,你带着血玉去云都交给世子沛贤,然后辅佐他坐上储君之位以保我千家。”顿了顿,千迟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接着说道:“我在云都还有些老友旧部,你去云都之后尽量拉拢他们,好助你一臂之力。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