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温和的嗓音:“没事,你乖一点。”
陆摇摇手上还抓着他的衣襟, 闻言不由想松开,刚动了念头,就听陛下又道:“抓紧, 我们先回营地。”
她一路被抱着回了营地,就算在马背上陛下也没松开她, 身后的胸膛极具安全感, 她默默挨近, 靠得更紧密了些。
“真乖。”程晃轻笑了声,低头用下巴亲昵地蹭了蹭被披风盖住的脑袋, “考核过关了,下午和我一起,嗯?”
他等了一会, 披风下的小脑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似乎在点头,然后一声软软的“嗯呐”传进他的耳朵。
可惜陆摇摇一进帐子里就翻脸不认人,程晃轻挑眉梢,没说什么,安静地出了帐子。
陆摇摇换衣裳时觉得胸前隐隐作痛,低头一看,一片红痕,中间甚至隐隐发紫。那野猪力气大,幸好她还穿了一件薄薄的护甲,不然肋骨都要给它撞断。
她试着按了两下伤处,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嘶——好疼。”那头野猪!真想炖了它!剥皮拆骨!
伺候的宫女本来背着身,听见她声音不对,赶忙转头,这一下也见到了那一块伤痕,连忙道:“郡主稍候,奴婢去问太医拿点药。”
这伤的位置有些尴尬,陆摇摇点点头,将衣襟一拢,坐在榻上抱着腿沉思。只是思绪漫无边际,她像是想了许多,又像是什么也没想。发丝还没全干,shi漉漉地披在肩上,弄得她脑袋也昏沉沉的。
“阿囡,先别睡。”
耳边好像有人温柔低语,有点吵,陆摇摇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只漂亮的手,手里拿着帕子,正一下一下给她擦拭发尾。
“头发还没干就睡,小心头疼。”程晃皱着眉不太高兴,“伺候的宫女怎么回事?匆匆就走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换好了衣裳。阿囡——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他的语气有些严肃,但仔细听就能察觉到其中的小心翼翼,甚至有几分忐忑,拿着帕子的手也顿了一顿。
陆摇摇有些困倦,看身上已经被裹了一层毯子,没有走光的风险,她干脆往前一倾,额头抵住他的胸膛,小声告状:“我让宫女去给我拿药了。那头野猪死了吗?我想烤了它!它撞得我好疼,掉下水的感觉好可怕,我还以为爬不上来了。”
程晃被她抵得心头一软,一手揽着她肩,一手继续给她擦头发。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那么干脆就弄死了那头野猪还是太便宜它了,他当时赶到水潭附近就只看见他的小太阳被野猪撞入深潭,那一瞬间他差点压制不住心中狂躁,只依靠着本能提剑冲上前。
身后有人在焦急地呼喊,身前是鲜血飞溅的野猪,他眼中却只有水中那袭红衣。将人从水中抱上来,第一时间宣示了主权,第二时间就是命人处置了那头野猪。
但野猪是万万不能烤的,他解释:“那野猪有疯病,不能吃,我叫人去查了,它身上有药物残留。这事不是意外,你乖一点,这两日都跟着我,好吗?”
陆摇摇琢磨了下,沉默地动了动脑袋,表示不好。
“不好?”程晃擦着头发的手一重,低着头看向赖在自己怀里的小脑袋,恨不得拍两下,但他下不了手,只能凉凉道,“现在所有人都知晓你是我的,就算你不跟着我,也没人会跟你一起玩。”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红枣也受伤了,不能再驮着你。”
红枣竟然也受伤了?陆摇摇仰头瞪大眼睛:“伤哪里了?也是被野猪撞了?”
“伤得不重,和她主人一样,傻兮兮的。”程晃又软下声音,“我让啸风陪着呢,就让她好好养伤,嗯?”
这种压低嗓音的轻哼简直是犯规,就算被骂傻,陆摇摇还是可耻地觉得好听,别别扭扭地说:“不骑就不骑,我自己走。”听闻红枣没事,她明显松了口气。
程晃把帕子一扔,掐着她嫩滑的脸蛋,非常直白地威胁:“走什么走?你就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不然考核成绩作废,作为惩罚,你每天都要喊三次哥哥。”
这惩罚显然是借鉴了陆摇摇前不久的失言,因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陆摇摇都没脸反驳,只能弱弱为自己争取:“我今天打了那么多猎物呢,皮毛都是完整的,我胸口好疼,我是伤患,你不能这样对我。”
“哪儿疼?”程晃懵了一瞬,下意识追问,回过神来耳尖却悄悄漫上红晕,神情也不太自然,“拿药的宫女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回来?”
他明显是转移话题,不过话音刚落下没多久,拿药的宫女就回来了,看着榻上姿势颇为亲近的两人有些尴尬,红着脸说:“郡主,让奴婢为您上药吧。”
程晃眉头一皱,差点脱口而出“我来”二字,不过陆摇摇正盯着他,他犹豫了下,端着帝王架子吩咐:“上完药就把头发擦干,待会出来用午膳。”
等气场强大的陛下走后,宫女悄悄松了一口气,正要上前给陆摇摇上药,却被拒绝了:“没事,我自己来,你帮我擦头发吧。”
伤的位置太尴尬,陆摇摇实